白瑜挤开人群:“麻烦让一让,我是小男孩的亲戚。”
听到是小男孩的亲戚,人群迅速让出一条路来。
习陆承看到白瑜的那一瞬,再也绷不住了,大颗大颗的金豆豆吧嗒吧嗒往下掉,跟其他孩子哭不一样,他只掉眼泪没哭闹,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让人心疼。
白瑜心好像被什么给戳了一下,蹲下去摸了摸他的小脸蛋:“没事的,不要怕,白姨过来了。”
因为这话,习陆承眼泪掉得更凶了,小脸蛋涨得通红。
他不想哭的,但一看到白姨他就忍不住住。
真是好丢人,不过他就哭这一次,以后他绝对一定肯定不会再哭了。
大家看习陆承大颗大颗眼泪砸下来的样子,不由都鼻子酸酸的。
白瑜简单帮他检查了一下伤口,牌匾掉下来时擦着他额头而过,他的额头被擦破皮了,所以才会流了一脸的血,但这个伤口其实并不算重,比较严重的是他的小腿,她只轻轻碰了一下,他就疼得叫出声来,应该是骨折了。
想起吴孝宜抱着吴孝玉女儿狂奔的样子,白瑜是越想越生气。
她可以理解吴孝宜对丫丫有感情,毕竟养了那么多年,就算是养只猫养只狗,养久了也有感情,但习陆承是她亲生儿子,而且从小就遭受了那么的罪,她脑子要是没进水的话,就应该先补偿自己的儿子,事事把习陆承摆在第一位。
如果她能做到这一点,相信习家也不会阻止她跟丫丫联系和见面,毕竟除了以前的母女关系,她还是丫丫的亲姨妈,这样的血缘关系是怎么也斩不断的。
可她偏偏选了一条最偏激最愚蠢的路。
白瑜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怒火给压下去,抬头看向众人问道:“孩子是被供销社的牌匾给砸伤的?供销社的负责人呢?怎么到现在都没见人出来?”
一个服务员打扮的女同志连忙应道:“已经让人去请经理过来了,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话音一落,一个中年男人就急匆匆从供销社里头跑了出来,可能跑得太急的缘故,额头满是豆大的汗,酒糟鼻也更红了。
好在这经理人不错,知道是供销社的牌匾砸到人了,没有推卸责任,连忙抱起习陆承就要送去医院。
附近有两家医院,最近那家在右手边,也就是吴孝宜去那家。
白瑜让经理把人送去左手边那家,她倒是要看看吴孝宜什么时候会想起习陆承这个儿子来。
到了医院,医生给习陆承做了详细检查后,确认左腿小腿骨折,额头还有其他地方是皮外伤,供销社经理当即就给办理了住院手续,还把钱给付了。
对于后续的赔偿,白瑜说等孩子出院后,再让他的家人跟供销社谈。
习陆承除了一开始掉眼泪掉得厉害,后面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再次恢复到之前淡定沉稳的样子。
只是才五岁的孩子,性子本应该天真活泼才对,都是姓吴那两姐妹,一个比一个不做人。
马赛楠偷偷拉着白瑜问道:“这小孩真被后妈给虐待了吗?那他爸呢,不管他吗?”
白瑜:“不是后妈,是亲妈。”
马赛楠一脸震惊:“怎么会?这天底下居然还有不爱儿子的人?!”
她长这么大只见过重男轻女,疼女儿的也有见过,但不管再怎么疼还是比不过儿子,顶多在女儿出嫁时给多点嫁妆,但总归家里的财产绝大部分都是留给儿子的。
她和三个妹妹就是重男轻女的受害者,连名字都是为了生儿子而取的,她们要是能遇到重女轻男的父母,真不敢相信她们是一群多么快乐的女孩儿。
白瑜再次翻了个白眼:“她要是只是疼女儿也就算了,但那小女孩根本不是她生的,而是她双胞胎妹妹的女儿,也就是说,她只是小女孩的姨母。”
这一下,马赛楠震惊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刚才以为那女人是更疼女儿就已经够让她惊讶的,没想到居然是不疼自己的儿子,反而去疼外甥女?
那女人是脑子被门给夹了吗?
除了这个理由,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