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残垣断壁,沉默不语。
他们这群人搜了一晚上,山上、海边,甚至连杂草窝和狗洞都看了,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蛛丝马迹。
大家又没有学过断案,如何能这么轻易查出元凶呢!
要说有嫌疑的,那太多了,那个说了要来买寒瓜的商贾、知道林国富家有寒瓜的所有穷人、嫉妒林国富家有寒瓜的亲朋,都是有可能的。
这世上,人心难测,什么奇怪的事都可能会发生。
凶手没找到,但林孟义的丧事不能耽误了,灵堂搭了起来,只是并不热闹。
因为他属于是横死,且尸身还被烧焦了,是绝对不能葬入祖坟的,也不能大操大办的。
不能葬入祖坟,他在九泉之下就没有人庇护。林陆氏拼命地抓着林族长哀求哭诉,林族长都没有松口。
自杀、难产、早夭等等枉死之魂均不入祖坟,这是世代规矩,没有任何人可以破例。因为这关系到整个家族的气运,会影响家族前程。
这些不得善终之人,如果家中有地的,就烧成骨灰后,埋入地里作为自家田地的守地魂。若是没有田地的,则只能在乱葬岗随意一埋了。
林婉婉昨夜听到了林孟义被烧死的消息,也去看了一眼现场。除了她之外,她家里参与救火的奴仆也都看过现场。
萧以熏的奴仆,那位虬髯大汉忠毅,在见过尸体后,回来就跟林婉婉说那人不是被烧死的,而是先死了后被烧的。
林婉婉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
忠毅冷静地回道:“烧死的人很痛苦,会挣扎痉挛,但他的尸首完全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萧以熏也是淡淡说道:“尸身上没有反抗的痕迹,你的族人是在睡梦中被人干脆利落地收割了性命。”
林婉婉没有怀疑这两位说的真实性,因为他们说的都很有道理。她回忆了一下昨夜所见,林孟义的尸体,确实是一种挺放松的状态,并没有太狰狞的感觉。
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林婉婉甚至有一丢丢的自责,她给了族人带来财富的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危机。如果不是寒瓜太值钱,林孟义也不会被人盯上,以致于丢了一条命。
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横财就握不住,只会成为催命符。
“孙锄药,你去县衙请萧明府派人过来。”林婉婉对着孙锄药吩咐了一句,林家庄里这种毫无头绪地寻凶是没有结果的。
专业的事情,还是需要专业的人做。萧翀自从去年来到鄮县,就传出了断案如神的美名。现在他治下的百姓家里出了事,不找他这个父母官找谁?
“喏!”
“慢。”萧以熏喊住了要出门的孙锄药,看向林婉婉,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太多的情绪,“为什么要去县衙求人?我知道怎么找人。”
林婉婉诧异地追问了一句:“你知道?”
萧以熏“嗯”了一声,也没有解释,偏头看向从来都是默默跟在她身后的哑女:“你去把人捉来。”
哑女屈膝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