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垚默默收起罗盘不再言语,嵇潇丞看不过去便道,“水主簿,是我有事找张老师的,请你不要苛责于他。”
水纯嫣见是嵇潇丞不好直接斥责,便道,“我管教我的人,关你屁事!”
相忘和羡君第一次在学院见到如此粗俗不堪之人,不禁都怒目而视,嵇潇丞却不恼,“水主簿,巴陵大学是教学育人的地方,夫善国者,莫先育才。育才之方,莫先劝学。你来巴陵大学之后好像从来没进过课堂给学生们讲过课,倒是只有张老师一人进班讲课,你如此斥责张老师,为免太过分了吧?”
楚水嫣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嵇潇丞竟然会出口维护张梓垚,且句句在理,让人无从辩驳,只得向张梓垚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说完便扬长而去。
见到楚纯嫣离去,羡君笑道,“得亏一阵清风将这老婆子给刮走了。”
相忘则走到张梓垚身旁轻轻拂了拂张梓垚的背,帮他顺顺气,张梓垚感激似的看了相忘一眼。
嵇潇丞道,“今天这个事太古怪了,咱们各自小心,我再去查查看,相忘,羡君你们先去上课吧,梓垚,你跟一起去吧。”
“好的,潇丞。”
相忘躬身向嵇潇丞和张梓垚行礼,行完礼便朝走廊尽头走去,羡君也忙行礼,见相忘又不等自己,羡君叫道,“小呆瓜!等等我呀!!!”说完便向前追赶相忘。
见到两个欢喜冤家又开始打打闹闹,嵇潇丞忍不住莞尔,余光瞟到张梓垚面含愁色,便劝慰道,“梓垚,我们做不到让所有人满意,看开些,再说了,牛踩了你一脚,你总不能去踩牛一脚吧。”
听到一向温润如玉的嵇潇丞说出如此话语,张梓垚吃了一惊,但心里也觉得舒服了不少。
见张梓垚脸色和缓了不少,嵇潇丞微笑道,“梓垚,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但终究会有那么一两件事是如我们意的,想到这个,我们也会开心的。”
张梓垚点了点头,问道,“潇丞兄如意的那件事可否方便告知?”
嵇潇丞解下腰间玉箫笑道,“这就是我最如意的事,我可以用时常吹奏,并且还可以教授学生,何乐而不为。”
“潇丞兄的心态值得我学习。”
嵇潇丞看向远处的南湖道,“梓垚,不如我们去云梦台看看。”
“好。”
两人从宫莺转旁的回廊直接穿过波兮堂直接步入云梦台,嵇潇丞掏出罗盘,可罗盘上的指针还是原地打转。张梓垚也掏出罗盘,罗盘也是原地打转。
张梓垚不免有些沮丧,嵇潇丞宽慰道,“不妨事,我们再找找看。”
嵇潇丞又道,“梓垚你看,云雾消散了,在云梦台观赏南湖的景色是最好的。”
南湖上空云雾消散,苍穹犹如被洗过后一样,一目千里,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曙雀大现,叹为观止。
张梓垚不禁感叹,“南湖的景色可真好,难怪巴陵是一座可以深呼吸的城市。”
“玉旎是不是太干燥了点?”
“是呀,办公室里往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和戈壁滩,现在在巴陵,窗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南湖,完全不同的景色。”
“玉旎到底还是艰苦了点,这八年辛苦你了。”
“无所谓辛苦与否,玉旎虽然条件艰苦,但玉旎培养了我,作为九州人在辛苏尽一份力也是我的义务。”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我就怕你包袱太重了。”
“没事的,谢谢你,潇丞。”说罢,张梓垚向嵇潇丞躬身行礼。
嵇潇丞还礼道,“不客气,都不容易,所以我们得相互体谅,相互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