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依旧是血,满地的血。
她的身上也都是血。
她在大口的喘着气,镜头也在随着她的大喘气而跟着晃动着。
莫颜也在影院里看着这一幕。
她想起他在演着这一幕的时候,甚至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真正杀人的时候。
只是自己那时并没有多大杀人的恐慌,害怕。
而阿冬却是不同的。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性,早就察觉到了玩家的存在,她不了解他们,恐惧他们,却也同时在害怕的同时兴奋着。
她知道他们是来自于其他的世界。
这证明了她父亲的空间理论是正确的。
她也因此而颤栗着。
她杀掉了眼前的这个玩家,从此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新鲜的东西。因为警惕使然,她一直没有应下关于脑海中那个是否接收玩家身份的声音,只是暗自研究观察者,也观察着其他的玩家。
其他玩家也在接近着她,接近着她的父亲和姐姐,似乎想要做些什么。
可惜,就在这个时候,父亲给她和姐姐的那本书,己经被人举报发现了。
随着镜头的一片颤抖,一颗巨大的大树轰隆落地,阿冬正在一片宽阔的森林之中,看着旁边拿着电锯的高大男人,嗡嗡嗡的砍伐着足有三四人环抱的大树,自己也拿着段锯,去除着这颗巨大树身身上的枝
丫。
每到这时,她都会泛起一股无以言喻的难过,每每也会想起那本书,想起那段关于人类与蛀虫的言论。
和她身边的这些人,这片山林的人,砍伐树木时却是异常疯狂的,仿佛永远挥洒不进身上的汗水。
高大挺拔的各种树木,白桦、黑桦、山扬、山榆,这些世代生活在山里,靠山吃山,养育了无数代他们的人们,几乎是看见什么就砍伐什么,那一把把电锯宛如最可怕的蝗虫,一片一片的横扫着这片山岭。
阿冬会时时在大树被砍伐过后,盯看那些遗留下来的树桩,数着树桩上面的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她的眼前,这颗新被砍下来的大树,总有五百多岁了。
五百多年,山中都不知活了多少代人。
他们又靠着这片山养活了多少代人。
然后就在这一天,阿冬被从伐木场召回了伐木组的村委连队处。
被一起召回来的,还有她的姐姐,于秋,以及还有她那个懦弱瘦小的母亲。
很快,阿冬被告知他们被人举报,私藏了反动书籍,由于该书借环境之名,宣扬末世论,实则是向社会主义进攻的思想武器。而带回这本书的于倦,也被批为死性不改,再次受到了被架上送到广场高台的一幕,接受了最严厉的拷问与惩罚。
那就是以上阿冬的回忆。
直到这个时候,镜头才开始从另一个方向开始讲述玩家的故事,以另一个角度穿插于阿冬还有于倦文的生命之中。
后来,阿冬死了,却又因为玩家的身份活了。
山里的人们不知道她死了,只是将她还有她父亲的罪行送到了上面。
最后,阿冬住进了监狱里,一座冰冷而又狭小的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