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寂无人声,原有的岗亭也已被破坏掉。
但不远处的谷道中,却有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就这当口,冷玉珠所佩的胭脂宝刀,忽然“铮”地一声,自动出鞘一半以上。
通灵宝刀示警,显示前途必有凶险。
何凌风扭头向冷玉珠笑道:“大妹子,宝刀又想饮人血了。”
金红玉也含笑说道:“大妹子,记着,杀恶就是行善,到时候可千万别手软。”
冷玉珠很自信地一笑道:“我懂,现在我也算是半个老江湖了。”
谷道中的轻快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现在已可看到,是四个劲装汉子快步迎了上来。
四个劲装汉子中,有三个曾经于前天随黄飞虎去过刘庄郊外的山神庙,其中一个叫伍文山的还是飞虎寨的内三堂堂主之一。
由于当时飞虎寨的首脑人物都已伏诛,那批人中以伍文山的地位最高,所以何凌风当时即责成伍文山负责办理善后工作。
伍文山人迎在十多文外,就扬声说道:“何大侠、唐谷主诸位侠驾光临,在下接驾来迟,罪过,罪过……”
“不敢当。”何凌风含笑接道:“伍堂主的消息,可真够灵通啊!我们才到达谷口就迎了上来了。”
伍文山道:“不瞒何大侠说,诸位才上登山蹬道,在下就接到了望哨的报告了。”
何凌风一叹道:“怪不得飞虎寨数十年来,屹立不摇,天险再加严密的组织,的确不是幸致。”
伍文山道:“这倒是实情,过去,只要是行迹可疑的人,远在山区十里之外,就在本寨的耳目之中……”
接着,讪然一笑道:“这儿非谈话之所,诸位请!”
为了表示他们没有敌意,伍文山等四人都没带任何兵刃。
进入谷道之后,何凌风又笑笑道:“像这样的天险,如果有敌人侵入,只要等他进入谷道时,放下滚木、巨石,纵然不能活活打死,也可来一个瓮中捉鳖。”
伍文山也笑笑道:“这也是实情,大概是三年前,有一位将军率领二千多人强行进剿,结果就在这谷道中被宰掉一半以上,此后,再也没有官兵敢来送死了。”
何凌风“噢”了一声,道:“伍堂主,你的善后工作,有没有遭遇到什么困难?”
伍文山苦笑了一下,道:“不能说没有困难,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全体弟兄都已同意,接受资遣。”
何凌风道:“伍堂主一定费了不少的唇舌?”
伍文山道:“是的,不过,那也不是在下一个人的力量,所有内外三堂的堂主全都深明大义,鼎力支持。”
那谷道长达三里以上,边走边谈问,忽地豁然开朗,已进入一个方圆五里以上的内谷。
夜幕已垂,沉沉夜色中,但见灯火疏落,却不见人影,也不闻人声。
伍文山一直将何凌风等人导入聚义厅中,其余五位堂主早已在恭候着。
灯火辉煌下,大厅正中央也早已安排一张大型圆桌,大红布上摆着十一副杯筷,热腾腾的菜肴,也正陆续送了上来。
何凌风等五位贵宾加六位堂主,刚好配合那十一副杯筷。
在伍文山的殷勤接待下,何凌风坐上上首,四位女娇娃分坐左右,六位堂主下首相陪。
伍文山为了表示他没有敌意,所有六位堂主都没有佩任何兵刃,同时,所有的酒菜都主动借用唐小仙的官发银钗试验过,证明没有下毒。
所以,这一顿接风宴,算得上是双方推诚相处,宾主尽欢。
不过,身为贵宾的何凌风等人,是否真“尽欢”,那就只有他们心中明白了。
酒过三巡,菜添五道之后,大厅外忽然有人高声传呼道:“寨主驾到。”
何凌风等五人齐都一楞之间,伍文山等六位堂主都一齐飘落大门口,分立左右,躬身施礼,道:“参见寨主。”
一位劲装年轻人也刚好出现在大门口,赫然就是上官天佑。
也就在这当口,“轰轰”连响,大圆桌的四周,落下四道铁栅和一个铁栅构成的铁罩,将何凌风等五人罩在一个双层的铁“笼”中。
不过这双层的铁笼相当宽敞,当中足有五丈方圆,但要想脱困可不容易,那些铁条,每一根都粗逾婴儿的手臂。
何凌风等五人脸色一变之间,上官天佑却仰首狂笑道:“何凌风,你想不到吧?”
何凌风苦笑了一下,道:“的确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