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雩从没见过哥哥这么生气,有点感动,但是不敢动。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然后苏芊芊就看见姬彻毛毛躁躁的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一声尬笑。
“长兄早啊。”
苏芊芊的表情真是见了鬼,这他爹的,一边扇风一边让自己冷静,你们两个真是,我真的,阿西,我他爹的真是服了······
毕竟正常人的脑回路,谁能想到正经妻主会干偷自家夫郎这种事啊!
苏芊芊:我的母语是无语。
好一阵兵荒马乱,总算是把苏芊芊哄了回去,幸好没有惊动苏相,不过也可能是老太太已经知道了,但是觉得太离谱,她过来只会让大家更尴尬,所以干脆装作不知道算了,不闹不吵,稳作家媪。
等人走了,妻郎两个活像犯事的小孩与从犯,对视一眼,噗地笑出声来,爹啊,真的太抽象了。
大部队进城要到下午,姬彻先携苏雩回家,还能吃个午饭休息一会儿。
回去的时候,姬彻明明可以骑马的,她就不,硬说自己昨晚骑马受了风头疼,就要赖着苏雩一起坐马车,苏雩自然是惯着她。
坐在车里还不算完,姬彻还要和苏雩坐同一边,两人紧紧挨着才算是遂了她的愿,拉着苏雩如玉的十指轻轻按捏,亲密地闲聊。
“水竹说长兄身体抱恙,是如何了?我看他今早来抓我们的样子明明很有活力啊,吼的那一声把我吓一跳。”
苏雩笑叹一声,“不是身体有恙,是心疾。”
眼看着马车出了相府的门,苏雩撩开车帘示意姬彻过来看,姬彻凑过去,照着他指的方向,就看见相府角门处站着个人,是位沧桑却挺拔的女子,她就这么痴痴立于角门下,不进去,也不走,像是在等待。
姬彻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陈宜宁,“师妇今日休沐吗?怎么一大早在这儿杵着?”姬彻放下帘子,缩身坐回苏雩旁边。
“已经好久了,从北霜领兵回来就这样,一得空了就来,完全魔障了,妈妈请她也不进来,更不好赶人,后来干脆就随她去。”苏雩靠在姬彻肩上,“那处角门对着的正是哥哥的院子,我想小陈将军一定知道了些什么。此事哥哥心中也煎熬,常常在门口久立,也不说话,两人就隔着一道门这么站着,哎······”
姬彻将战场上巴兰尔当着陈宜宁的面把一切都捅出来之事说了,“当时师妇说她什么都不在乎,她只想和长兄在一起。哎,师妇那个回避的性子,我知道她回家之后肯定会纠结,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知道了也好,瞒得了一时,哪里瞒得了一世呢。”苏雩叹一口气,并不意外,“只是感情之事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哥哥的心病我也只能表面上慰藉,若要真的敞开心扉,还得看他们自己。”
“嗯。”姬彻深以为然点点头,“我想,情比金坚的话,终究是不会被一道门一堵墙挡住的。”
苏雩笑得像只小狐狸,戳一戳姬彻的脸蛋,“所以你昨晚就偷偷爬墙来找我了?”
“那当然!”姬彻骄傲地挺起胸脯,“前面是山我就爬山,前面是海我就渡海,哪怕跨越千山万水也没有什么能阻挡我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