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有章镇定地说:“是呀!我们总不能坐吃山空,把老本吃完,得想想办法。”
贵珍想了想,说:“爹,我们的劳力少,我看,干脆就租一些田地给一些没有田地的人种,收一点租吧!这样,我们多少都可以得到一些收入。”
蓝玉在旁边说:“他爹,我看,也只能这样了,爹和娘年纪大了,帮不了什么,现在贵珍怀孕了,又不能让贵珍干太多活,贵芳年纪小,又不会干什么,就剩咱们俩干活了。”
贵珍说:“娘,谁说怀孕的女人不能干活,我一样算一个劳力。”
韦有章连忙说:“丫头,别犟,阿木好不容易留下了种,万一,让你干活弄没了,我们怎么跟阿木交代,以后你怎么办,阿木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心中都没底。”
蓝玉叹口气说:“是呀!贵光也去打鬼子了,不知我们贵光还有不有福气娶老婆生子,说不好,如果死在鬼子枪下,我们韦家就断后了。”
蓝玉说完,就呜呜地哭了。
贵珍连忙安慰她娘说:“娘,别瞎想,贵光不会死的,,他福大命大,他一定会回来的,爹不是交代了阿木,到了部队,让他找到贵光吗?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平安回来的。”
韦有章听妻子这么一说,他心里也是难过,正如黄老板所说,不知多少父母为儿子担忧,要流多少泪。
韦有章知道,自己是一家之主,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不能倒下,如果他倒下了,他的父母,他的女儿们怎么办?他必须坚强,想办法维持这个家,不能让谁饿着,冻着。
贵珍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现在怀孕,她想替家里多干些活,可是她爹娘又不让,怕有什么闪失,对不起阿木,对不起她,贵珍心里好矛盾。
阿木到了部队,首先被派到伙房干活,当一个伙夫,阿木从来都是一个任劳任怨的人,所以,叫他做什么,他都没意见。
伙房里有几个人负责,这几个人分别叫,水旺、大顺、小刚、金宝、有田,阿木跟他们相处还算和睦,大家都是从穷苦人家来的,谁也不欺负谁。
阿水嘴巴甜,会讨好长官,所以他一来部队,训练没多久,他就被一位团长看中了,当了他的随身警卫。
阿木和啊水他们这批兵,是新兵,所以,先训练,后上战场。
阿木没有忘记老丈人和妻子的交代,一定要在部队上找到贵光,毕竟现在贵光是他小舅子了。老丈人在他来之前,特意写有一封信,要他见到贵光,一定把这封信交给他,要他们两个人互相关照对方,让家里人放心。
阿木在没有活干的时候,他总会想起贵珍,想想在家时,朝朝暮暮在一起的日子,是那样的甜美,他们是一起早出劳动,日落同归,晚来**,啊木觉得这样的日子,他很喜欢,很快乐,很知足,只要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生活,再苦再累,他都愿意。
可惜好景不长,日本鬼子打进中国,阿木真狠日本鬼子,他们为什么要来中国?霸占中国的领土,让中国人都不得安生,让多少家庭妻离子散,阿木心想,别让他碰上日本鬼子,见一个杀一个,只有杀完了来中国的日本鬼子,他才能回去跟贵珍团聚。
阿木每个晚上,梦里想得都是贵珍,他觉得晚上对于他来说,是最美好的,可以把白天不愉快的事情统统忘掉,静静地想他的贵珍。
阿木利用他当伙夫的有利条件,见人就打听,认不认识一个叫韦贵光的人,可是,被问到的人,都说不认识,没见到这个人。阿木没有泄气,他相信,总有一天会碰见贵光的。
蓝玉没有一刻不想儿子,以前儿子去读书,久不久还回来一趟看她,现在,可不一样了,是去打仗,没有一个准,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她总是担心能否还见上儿子一面?
贵光人聪明,又读过书,很快他就被一位司令看上了,当了他的副官。
贵光无时不在想念家人,可是,部队的军纪是比较严格的,不是想回去就得回去的,寄信也比较难,这兵荒马乱的,信不一定能送到家人手中。私人信件不比公务的信件,有专人送达,再何况,他家在偏壁的乡村里,有谁愿意替他去送信,他只好等到什么时候打到他家那里了,他再请个假回去看一下,或者碰到熟人,再顺便带信回去。
贵光倒不希望仗打到他们家去,毕竟他们家乡这么多年来,日本鬼子倒没有去骚扰过,也许是他们那里山高皇帝远,外面的人不愿去。
不过,外地那些县城被日本鬼子糟蹋的,他倒是听人说过,他们家乡,还算比较太平,要说不顺心的,就是国民党和共产党久不久打一些小仗,要不就是土匪作乱抢劫。
贵光在想,他爹娘的身体不知咋样,是否可好,他爷爷、奶奶的身体也是否可好?他姐姐可嫁人没有?还有他那可爱的妹妹,是否长成大姑娘了,这些,都是贵光迫切想知道的。可是谁能告诉他?不知道阿木和阿水还在他们家干活吗?他们会不会也来当兵了?
自从把一些田地租给那些没田的人种后,韦有章就在想了,总不能这样过日子,得赚点钱,以后给儿子娶媳妇,还有,贵珍以后生了孩子,养孩子还要一笔钱,所以,得想想办法。
韦有章又去镇上卖一些农产品,他发现有不少铺子都挂出转租的牌子,他听到不少人在议论,有人说,日本鬼子要来了,还是躲到乡下比较安全。有人说,我们这地方,别的没有,就是山多,如果到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