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
&esp;&esp;“那你乱跑什么?!”
&esp;&esp;“我……”
&esp;&esp;“姬十六。”
&esp;&esp;“属下在。”
&esp;&esp;“带她先回——”他话音还没落,听得动静不对劲,抬头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冰雹正遮天蔽日地往地上砸,他皱了下眉头,下意识将季沁往怀里一护,后退到了还没有彻底倾颓倒塌的房檐下。
&esp;&esp;季沁却挣开了他,努力想将白茅的尸体也挪到身边。
&esp;&esp;姬珩看了一眼那尸体,确定不是她当时为他挡箭的那人。这才替她将尸体安置好。季沁侧头一看她用玉簪醉倒的那只酸与,已经被姬珩彻底解决掉,身首分离,热呼呼的血还在流淌。
&esp;&esp;然而白茅却再也醒不过来和她斗嘴了。
&esp;&esp;她心中酸楚,蹲在地上抱住膝盖。
&esp;&esp;姬十六等暗卫将飞马栓好,也很快撤了回来,他低头捡了一颗那所谓的冰雹,立刻愣住,“殿下,这是玉……”
&esp;&esp;“应该是娘亲来了。”季沁闷闷道。
&esp;&esp;“嗯。”
&esp;&esp;“你别生气了。娘看到你冲我发脾气,要是不喜欢你怎么办?”
&esp;&esp;姬珩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狼狈样子,眉宇间冷凝还是无奈地散去:“我先假装不生气。”
&esp;&esp;季沁原本松了一口气,听明白他话里意思,顿时又满脸委屈。
&esp;&esp;姬珩这次没再理会她,垂眸给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包扎上药:“只怕你娘比我更想打断你的腿。”
&esp;&esp;·
&esp;&esp;碎玉般的冰雹密密麻麻往下砸,寒山谷由南到北慢慢被覆盖上了一层玉色,时不时有巨大的妖魔从天上往下坠落。
&esp;&esp;玉石对妖魔来说是绝顶美味,单单是嗅到味道就下意识流淌涎水,很多妖魔都抵抗不了这种的诱惑。更何况是这么多玉石。
&esp;&esp;寒山谷所有妖魔几乎倾巢而出,然后倾巢醉倒。
&esp;&esp;军容肃整的飞马军队正在原幽州城遗址上空盘旋,带头的敖苞用布雨的方法降玉石雨,她身后是李谭然、小五,冀州晋州带队的刺史和将军,以及扛着斩妖刀,模样呆滞的赖炎。
&esp;&esp;他平日里在寒方城被副将幕僚约束得紧,这次本来是趁着女皇诏令,借机放风,顺便试试自己的新刀,熟料一路一直飞到原幽州城,他根本个拔刀的机会都没有。
&esp;&esp;敖苞又挥动爪子,一爪撕碎了半空中一只蛊雕,蛊雕硕大的身躯裂成两半,染红了地面。
&esp;&esp;赖炎刚拔了一半的刀又收了回去,怒得吱哇乱叫。
&esp;&esp;但是片刻之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笑嘻嘻地问身边的晋州刺史:”我听说你刚回了一趟帝都述职,冬官长是不是在驯化一条幼蛟?“
&esp;&esp;“你是不是属狗的,刚刚还想咬人,这会儿怎么又冲我摇尾巴?”晋州刺史一脸嫌弃。
&esp;&esp;“赶紧说!”赖炎呲牙。
&esp;&esp;“有这事,还是我家殿下从路州给冬官长送去的,据说已经驯化了一半,能听懂人话了。你想做什么?”晋州刺史问道。
&esp;&esp;“嘿嘿,没事,就是想下次去帝都的时候请冬官长喝个酒。”
&esp;&esp;“喝酒是假,想把那条幼蛟弄去你寒方城是真吧。”晋州刺史看破他心思,“那幼蛟哪州都想要,不一定能轮上你。”
&esp;&esp;“被我老赖看上了,就是我的。谁都别想动我幼蛟!”赖炎一脸不讲理。
&esp;&esp;“大人,底下有人。”眼尖的士兵说道。
&esp;&esp;赖炎立刻精神起来,他一挥手:“点一百亲卫随我下去,其余人继续警戒。”
&esp;&esp;不远处。
&esp;&esp;小五近前询问李谭然,“夫人,这一批玉石快用完了,帝都永夜寒灯(七)
&esp;&esp;幽州城废墟北,夙乔扬刀逼退了身侧的一只酸与,虚弱地撑着地面喘着粗气,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连日的战斗更是耗尽了他全部力气,如今完全只是凭借本能在硬撑。
&esp;&esp;“大哥,我的刀钝了。”
&esp;&esp;“我也是,我的卷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