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打扰你们一下……”马金昌羞怯地开口了。
何婶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名黝黑帅气的小伙子,她身旁的妇人问:“什么事?”
“就是……”马金昌用略带担忧的口气问道:“请问你们认识马金梅吗?”
何婶和妇人都错愕地对看了一眼,马金昌又问:“我是她弟弟,想找找她……我在这里等了几天了,都没看到她,请问她是不是没有来上班?”
马金昌最近存了点小钱,他几天前就来到歌舞厅的后门,想找马金梅,请她吃顿饭。可是无论是晚上还是白天,他都没见到马金梅出现,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那妇人讪讪地撇了撇嘴,不太想提及关于死者的事,倒是何婶,出于别的目的而回答了他:“你是马姑娘的弟弟是吧?你不知道她出意外了吗?”
马金昌先是一愣,随即会意过来,他诧异地瞪圆了双眼。
“出意外了?”
“是啊……”何婶有点不忍心地告知:“她几天前……出意外事故,已经死去了……”
马金昌登时如晴天霹雳一般,他懵了半天,只觉得全身发冷,仿佛被泡在冰水里。何婶和那妇人见他如此,都感觉很难受,妇人说了声“我要回去干活了”,随即快步走进了后门。何婶继续站在原地,马金昌张口结舌地,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好不容易回过身来,可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马金昌颤声地求证:“你……你说真的……?”
明明一个星期前,他还站在街角,看着自己的姐姐每天上班下班,怎么才过了几天,对方就永远离开他了呢?
何婶点头,建议道:“你到警察局问问吧,这案子警察有调查的。”
马金昌强忍着悲伤的泪水,跑开了。何婶看着他拉起黄包车离开,她叹了叹,想着这件事待会也要告诉杜雨晴才行。
马金昌一路飞奔,来到市里面的警局,里面都已经下班了。他急得没办法,在警局外面转悠了好久。天色渐暗,他虽焦急,最后还是无奈地先回去了。
隔天一早,马金昌就守在警局门外,刚看到里面打开门,他就跑了进去。他跟里面的人表明来意,辗转了好几个部门,终于找到负责调查马金梅死亡事故的“意外伤亡部”。
“你是她什么人?”带着近视眼镜的警察秉公办事地问道。
“我是她弟弟!”马金昌口气焦虑地回答。
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假冒的。那警察没再问下去,他从桌子后面起来,走到背后一排柜子前,找出一份档案来。
他一边翻开一边说道:“马金梅,女,二十二岁,福建人,六月五日,于市艺术馆三号展馆二楼,因毒瘾发作失足坠落,经法医鉴定,颈骨折断,颅后出血,当场死亡。”
他用平淡无波的语气说完,马金昌却是听得满脸骇然,心如刀割。
“毒瘾发作?”他无法置信地问。
“是啊。”警察合上档案说道:“是一起意外事故。”
“她怎么会……”马金昌无法相马金梅有毒瘾,姐姐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向来是美丽率直又热情的,她怎么会染上毒瘾呢?!
“案件没有疑点,已经结案了。”警察继续道。
事已至此,马金昌再痛苦也得接受,他热泪盈眶,问道:“那……她现在……怎么了呢?”
他想问的是马金梅的“尸体”怎么处置了,可他实在不想用那两个字形容自己姐姐!
“有好心人买了墓地,已经把她安葬了。”
马金昌又跟他打听墓地所在,那警察见他也是可怜,于是帮他打电话询问,几经曲折,才找到具体位置。马金昌道谢后,颓然地走出警察局,他拉起黄包车,脚步沉重地往墓园去了。
警察局门外,一名用头巾包裹着脑袋,戴着墨镜的女子,悄悄地尾随在他身后。
那是一片坐落于偏远郊区山腰上的公墓,四周绿树环绕,山清水秀。不过,会前来这里的人,可都没心情欣赏景色。
马金昌在门外买了白菊花和香烛,在墓园管理人的指引下,找到了马金梅的墓地。他精神恍惚地献了花,上香,然后就是一直呆站。
父母双亡后,姐姐就是他唯一的亲人。小时候他们相依为命,艰难成长,本以为现在两人都长大了,都有工作了,终于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他还想着要多存点钱,要在城里开个小店做点生意,然后等姐姐成家后,自己再讨个媳妇儿,以后就这么平淡幸福地生活下去
哪知道……现在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已经许久没哭过的马金昌,站在马金梅坟前低声呜咽起来。
他正沉溺在哀伤中,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马金昌发现有旁人,连忙用袖子擦掉眼泪。裹着头巾的女子来到他旁边,马金昌愕然地看着她为马金梅献上了一束□□。
杜雨晴把花放下后,合掌向马金梅的墓碑,微微鞠了三个躬。接着,她转向了一脸迷惑的马金昌。
“你好。”杜雨晴缓声问候,她已经摘下了墨镜,右眼角那标志性的泪痣显而易见。
“是的,你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