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只会躲在别人后面!有种跟我单挑!”马金梅披头散发地破口大骂着,完全就是泼妇模样。
姚子琳也是秀发凌乱,满眼泪水,春桃心疼地把她扶起来。马金梅一边反抗一边继续怒吼:
“整天过着公主一般的生活!还装什么好心!没有你爸和世均你就是一坨屎!还说什么关心穷人!我那么惨你怎么不关心我一下!”
她依然气红了眼,喊出来的都是自己的心声,根本忘记了杜雨晴的嘱托,护卫正要押着她走,马金梅用不知从哪爆发出来的力量,硬是将他们都挥开了。
姚子琳被她骂得怔住了,眼里的泪不觉滚落,马金梅的情绪已经达到癫狂,她觉得浑身都要炸开了,脑汁都几乎滚烫起来。她没再向姚子琳扑去,只是不断挥开那几个要捉她的护卫。
“你这种人懂得什么是穷吗!你懂个屁!你生下来就是为了享受的!”马金梅脸上涕泪交错,撕心裂肺地骂着“你知道连续几天没饭吃的滋味吗!你知道冬天连鞋子都没得穿的滋味吗!!你知道家里的墙全在漏风的滋味吗!!你这种死丫头!下辈子试试穷的滋味给我看看!”
马金梅像机关枪一样狠狠骂完,再度狠劲把那两名护卫挥开。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忽然开始急促地喘气,身体从刚才的燥热瞬间变为冰冷。姚子琳心里五味杂陈,怔忪地看着她。
护卫正要继续拉她,马金梅却脚步不稳地往旁边靠去了,她的脸色忽然惨白得惊人,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心脏急速跳动着,几乎要破胸而出。
“呼……呼……”马金梅仿佛快要窒息一般粗喘着,她脚步踉跄地捂着额头,觉得阵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仿佛被笼罩在飞舞的雪花之中,一点点地变成花白一片。旁人也发现她不对劲,但一时间全都不敢靠近。
马金梅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声音,好像被无数蜜蜂钻了进去似的,她头痛欲裂地痛吟起来,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居然朝扶栏歪倒过去,马金梅背靠在扶栏上,她翻着白眼,嘴里的气进的少出的多,她全身无力,头重脚轻地往后倒下。
头顶上的天花板在飞旋,耳鸣让她什么都听不见。
“呀——!!”姚子琳下意识地伸出手要拉她,但距离实在太远。
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脚从眼前闪过,春桃惶恐地捂住眼睛。一抹暗紫色的身影从二楼坠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一只黑色的高跟鞋从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脱落,掉落在一楼的地板上。暗红得近乎发黑的血液,从散乱的头发后面渗出,慢慢向地板四周流淌出来……
杜雨晴在艺术馆门外的大树后等着,好不容易见到一名报社记者姗姗来迟地进去了。她正屏息看着,没过一会儿,另几名记者也慢悠悠地走来了,还边走边谈笑。
“怎么你们都来了?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猛料啊?”一名记者不甚热衷地问同行。
“不知道啊,我们也是收到报料电话才来的。”另一名记者拿着照相机,调了调镜头。
“今天不都撤展了吗?还能有什么大新闻?”那记者正说着,方才第一个进去的记者猛然冲了出来,满脸惶恐地对自己同报社的摄影记者吼:
“快过来啊!里面出人命了!!”
门外的人都惊诧不已,一愣之后,全都加快脚步飞奔进去,杜雨晴在外头也是听得满脸错愕——
出人命了?
她暗暗吃惊,顾不上会被发现,快步跟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马金梅的过去
“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啊~~我为你歌唱~~”
两盏橙黄明亮的聚光灯照射在舞台中央,身着嫣红闪光舞台服的美艳女子在灯光的沐浴下,以动人悦耳的嗓子演唱着歌曲《夜来香》,她不过二十岁左右,面容姣好,风姿绰约,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魅惑风情。
数名拿着花朵道具的伴舞在挂着酒红色布幕的舞台前舞动着,女子一边唱着歌,一边用电力十足的媚眼扫视着台下。舞台周围的桌子坐满了人,几乎清一色都是年轻男子,全都以痴迷爱慕的目光看着她。
一首歌曲唱完,女子躬身谢幕,回到了后台,外面还传来不少男人们的喊叫声:
“金梅!别走啊!”
“金梅!过来陪我们喝一杯吧!”
“金梅……”
马金梅置若罔闻,她扭摆着丰满挺翘的臀,回到化妆间里。马金梅往雕刻着王冠图案的金色化妆镜前一坐,化妆间内的一名女子随即为她奉上茶水。
“金梅姐,这是润喉的罗汉果茶。”尹玲花满脸巴结地说。
马金梅一句感谢也没有,态度傲慢地接过,她刚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皱眉骂道:“都凉了!还给我喝!想害我倒嗓子啊!”
尹玲花随即惶恐地道歉:“金梅姐,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拿走!”马金梅像赶苍蝇一般挥手,尹玲花低着头把茶端走,背过她后马上露出了不忿的眼神。
马金梅正摘着耳环,金碧舞厅的领班急匆匆地走进化妆间,满脸喜悦地对她说:“金梅,快来一下!”
“干嘛?”马金梅高傲地扬起尖细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