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柔光洒在地面上,于黑暗中拓出了一条望不到尽头的路,吸引着无量劫中的第一名往者。
马哈踏了上去,随后眼前的一切都成为了金色,仿佛于此刻抵达了心中的净土,然而这种情景仅仅维持了一瞬便悄然消散。
尽管他只踏出了一步,却真真实实地体会到了那条道路的终点,那是他一生追寻的答案。
回过神来,胸前金纹似乎淡了些,他再看周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地方。
人烟浩荡,星辰映空,正是万千人家开晚饭的时间。他以自己为中心,转了个圈,用眼睛看着这一幕幕场景。
万种心机,千种脸色,百般人,行而匆匆者、饮酒长歌者、街边乞讨者……统统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他如此怪异的装扮,如此奇特的举动没有引起一个人侧目。此刻,他依旧是魂,人们不能看见他。
但他却能以魂来触动实物,抱着试试的心理在行人肩上拍了拍,只见那人立即满不高兴地一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摸了摸腰间的钱袋,行人松了口气,神色无恙、脚步却快了几分地离开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马哈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但无人能听到他的问话,自无人回答。
海凌薇她们可还在那个空间里,海梦洁二人下落不明,他可没有想过这么早回人间界,但世上总是充满了意外,没有如果。
正当他为了如何回去时发愁时,有一道听起来不太友善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内。
“小子,新死的赶紧去报道,这片是我们两兄弟的底盘!”面色苍白的虚弱男子匆匆而来,竟也是个魂。
“去哪报道?”眼神一亮,马哈也不计较他的口气,反问道。
“果真是新死的?”男子皱起了眉,随即感叹道:“看来你怨气不小啊,难怪还能长时间停留在人间……”
“什么意思?”马哈不解了,自己可没半点怨天尤人,又无仇可报,哪来的怨气?
“咦?眉宇间无分毫煞气!难道你不是?莫非你也是那次天象时被拘下的魂魄?”他神色有些激动,如同又寻到一个了同类。
“我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看到特殊的光芒,迷迷糊糊就出现在这里了。”马哈此话不假,却让本就有联想的男子大喜道:“那就没错了!我之前也是这样的,想不到今日又多了个兄弟。我叫王虎,你呢?”
“马哈,对了,你说的天象是什么?我想知道。”马哈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问的问题又在人之常情中,虚弱男子便不多疑,心有余悸地答道:“还不是因为那次玄武天象,说起来我们都是不幸人啊……”
“二弟,这位是?”与虚弱男子不同,一位身强体壮的大汉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密集的人流,来到了二人身边。
“大哥来了?这位小兄弟也是那场灾难下被拘的魂。”王虎笑道,但苍白的脸色依旧。
“哦?二弟不可轻信外人啊。说不准他就是个怨魂,到时惹出了麻烦可就不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吗?”壮汉疑心颇重,虽说看起来马哈不像怨魂,但他早已习惯了时时小心。
“大哥多虑了,我看他在这里待了许久了,没有拘魂使将其拘走,也没有执法使灭其真魂,除了与我们一般外,也只有……不过那明显不可能啊!”虚弱男子想起了什么,仔细瞧了一眼马哈,解释道。
“也是,那种修为还需要欺瞒我等?”壮汉上下打量了一番马哈,见他神色平和,才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他将目光放在马哈黑衫时,马哈暗道不妙,黑衫白带甚是平凡,但黑衫上那道剑纹可实在是有些过于耀眼了。
但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虚弱男子从一开始发现马哈时就没有看见他胸前的剑纹,仿佛只有他本人才能看见。
壮汉亦是如此,一旦承认了那个事实,他的态度立即变得和缓起来,与之前判若两人。
“这一片我们十分熟悉,小兄弟想去哪里逛逛?”他见马哈沉吟不答,又接着道:“我知道你刚来很迷惑,但习惯了这种生活就好。我们与凡人没什么不同的,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