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凄惨的哀嚎,肢体骨骼折断的脆响,融合的回声向上传来,冲击着姜似晨的神经。
他也跌落洞中。
向下穿越的过程中,他看到四周的建筑好像是一个塔楼的内部。
无数的符咒贴在斑驳不平的土块墙壁上,那些分不清是墨水还是血迹所写的符文没有焚烧殆尽。
地下的空间很大,他掉在成堆的尸体上,滚落下来。
人类与野兽的骨骸层层迭迭,零落的骨刺碎片扎进他的身体皮肉。
遍地白骨,如阶梯一般盘旋向上。
越往下,焚烧过的焦骨与骨灰越多。
尘土飞扬,空气都是咸的。
姜似晨昏迷的前一刻,他意识到这里是一个荒废的弃婴塔。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咯吱咯吱……
啃食的声音……
……
不堪的回忆。他被解救出来后,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姜母哭晕了好几次,姜父愁眉苦脸尽是难言。
病历单上的文字触目惊心,他的身体惨不忍睹。
房间内人山人海,警察、医生都来关心这个遭受过严重性侵害的成年男子。
陌生的看客驻足门外,记者们架起长枪短炮,争先恐后登上头条。
肉体上的凌虐结束,迎接崭新的精神嘲讽。
他尖叫着,陷入黑暗。
沉入意识的水底。
真相每个人都守口如瓶,不会走漏出去。
只是播报某某“特种兵游客”穷游失联。
他的朋友此时已经回到学校,因为偷了当地黑帮的面粉,被帮派成员报复,把他扔在居民区的大街上,到处都是。
他的死亡,归在姜似晨的身上。
真是晦气。
“啊——唉?姜先生你干嘛呢?”洗漱完的洛孟璋打断他的回忆,慵懒的阳光洒在她的丝绸睡衣上,黑亮如瀑的头发聚拢到一侧。
姜似晨立刻将照片塞到书中,合上书页。
“给你买的,试试?”他站起身,双手展开新衣服给对方看。
洛孟璋走近他,还未完全打量,就已被姜似晨拉过去坐在沙发上。
姜似晨单膝跪地,为她穿上鞋袜。
洛孟璋也很自然的在他面前换衣服,毫无避讳。
她用手理了理头发,姜似晨拿过来梳子为她从下往上梳理,十分熟练。
衣服很合身,鞋子也一样。
戴上发饰,洛孟璋像个洋娃娃一样,她在屋里走了几步,又转了两圈。
“好看吗?”她问。
“好看。你喜欢吗?”
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