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捧着木盆回到知青所,知青所热热闹闹的正准备吃午饭,看到林晚进来,一时间俱都静了。
赵玲翻了个白眼,跟旁边人说:“吃饭啊,愣着干什么?看着能吃饱?”
大家伙尴尬的笑笑,便都低下头去吃饭了,也有几个老实温厚一些的关心的朝林晚看了眼,最后到底也没多问。
倒是王暖迎了过来,笑道:“你回来了?午饭做好了,晾好衣服就过来吃吧。”
林晚点头:“好,多谢。”
大约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林晚这样温和态度,王暖有些反应不能,半晌才道:“没什么。”
林晚抱着木盆去了女知青专门晾晒衣服的地方,将木盆放下,回房间拿晾衣架,房间门开着,隐约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蹲在床前,低声温柔询问;“你真的没事吗?要不然我带你去镇卫生室看看吧,可别着凉了。”
罗玉珍的声音娇娇弱弱:“我没事的,肖大哥,你别担心,我好好歇两天就好了。”
“那行吧。”男子的声音无奈:“那这两天你好好歇着,要是感觉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带你去卫生所。”
“嗯,好,谢谢肖大哥。”罗玉珍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娇羞,她还想再说什么,忽的看到站在门口的林晚,脸色顿时白了,露出几分紧张局促:“林,林晚,你回来了?”
见林晚沉默的望着这边,她像是才发现自己跟肖京洲这样子有多暧昧一般,忙不迭的解释:“林晚,你别误会,肖大哥只是担心我着凉,所以过来看看我而已,没有别的意思的,你千万别误会。”
肖京洲闻言回头冷冷的看了林晚一眼,眉眼里尽是厌恶,好像她是什么臭虫似的,多看一眼都伤他眼睛一般,很快又回头跟罗玉珍说:“我拿了两根红薯过来,还有一包饼干和一罐麦乳精,你饿了就吃,别省着。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领证结婚!”
“肖大哥!”罗玉珍显然没想到肖京洲会突然间说到领证结婚的事情,瞬间雪白姣好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眉眼带着几分羞涩慌乱:“肖大哥你别说了。”
肖京洲伸手揉揉她的头:“好,我不说了,你好好养身子,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肖京洲转身,脸上的温柔尽数褪去,只剩下冷漠,他从林晚身边穿过,看都不多看她一眼,仿佛她是陌生人,而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
林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进了房间,来到自己的床铺找晾衣架,罗玉珍坐在床上局促不安的看着她:“林晚,你听我解释——”
林晚回过头来,澄净的眼睛黑峻峻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看透,声音平静无波却更叫人心底沁凉:“罗玉珍,做了biao子就别立牌坊了,恶心。”
罗玉珍显然是没想到林晚会说得这么直白,瞬间脸色惨白,眼泪瞬间在眼眶里凝聚,过了好一会儿才掉下来,她哭道:“林晚,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不怪你!”
妈的,也太biao了!
林晚忍无可忍,两步走过去,狠狠的一个巴掌扇在罗玉珍脸上,罗玉珍瞬间倒在床铺上,雪白的脸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整个人犹如被狂风暴雨侵袭过的花枝,显得格外的凄楚可怜。
“林晚,你做什么?”赵玲这会儿吃完午饭回到房间,正好看到了林晚打人一幕,不由得惊呼一声扑过来将林晚推开,心疼的去看罗玉珍脸上的伤。
正在院子里吃饭的众人听到惊呼声心头一紧,肖京洲立即将手上的红薯放下,转身朝房间狂奔而去,王暖等女知青也连忙放下手中碗跑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回事?”肖京洲满脸焦急的跑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赵玲气愤的说:“林晚打玉珍了!”
“没,没事,我没事。”罗玉珍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慌忙抬手要挡住脸上的巴掌印,却被肖京洲一把抓住了手腕,那鲜红的巴掌印就这样显露无遗,触痛了肖京洲的眼睛,也叫后面进来的王暖震惊不已,责备的看向林晚。
肖京洲放开手,回身神色阴沉凶狠的看向林晚:“你打她!”
罗玉珍又慌又乱的哭求:“没事的,肖大哥,你别找林晚麻烦。我真的没事的。”
赵玲不满的说:“凭什么放过她?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还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可以为所欲为!”
王暖责备的看了赵玲一眼,但也没有开口求情,林晚打人的确是过分了。
林晚面对众人指责毫无愧色,语气轻松:“该打,就打了。”
肖京洲的暴脾气再也控制不住,挥手就朝林晚打来,却被林晚一把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而后也赏了他一个巴掌,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林晚一脚踩在肖京洲的胸口,居高临下:“老娘不但打她,还打你,你又能奈我何?”
肖京洲脑子发昏的望着面前的林晚,脸还是以前那张俗艳的脸,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眼神太过冰冷了,竟让他生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来。
但林晚的话又很快将他拉回了现实,想到自己竟然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倒在地,一时间又羞又恼,咬牙:“林晚!”
他抬手朝林晚的脚抓去,林晚顺势收回了脚,他便起了身,而后又朝林晚扑去,林晚眼中寒光一闪,挥起手里的晾衣架狠狠的打在他手背上,肖京洲瞬间吃疼收回了手,林晚却没收手,就这样追着他一路将他打出了房间,打到了院子里。
肖京洲几次想反击,没想到林晚出手又快又狠又准,总是能打在肖京洲身上最疼的地方,叫他疼得脸色都白了,其余男知青见了想上前帮忙阻止林晚,林晚那晾衣架却使得极是灵活,谁上来就打谁,那些男知青被打了几次之后,便都不敢再凑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