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既然如此热情,为夫自然不可辜负。”
林宿音:“……”
完了,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吗?
……
红刹被谢渊拽到后山小亭,寻思他这激动的神情反应,该不是终于发现被哄骗了,想找自已算账吧?
两人都沉默好半晌,最终还是剑圣打破了寂静:“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红刹眉梢微挑,有些拿不准对方态度。
“浑浑噩噩过了几十年,之后侥幸摘下一灵草,被济世阁主换了去,条件便是帮我诊治。”
想到那八十一日的针灸,她不由摸摸脑袋打个寒颤,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银针了。
谢渊张了张嘴邀她坐下,而后斟上两杯酒。
“你既然是魅魔,当初又为何隐瞒生下孩子,将他送往合欢宗?”
“……你先立个誓,待我说完不许发火。”
谢渊目光沉沉看过去:“道心誓只余最后一次,你一人便要用去我两次?”
红刹捏着酒杯一脸摆烂:“那我就不招了,好不容易才捡回小命。”
“我此生都不可能对你生出杀意。”
“所以更得立誓啊,万一届时你忍不住了呢,反噬的不还是你自已。”
男人深吸口气饮尽杯中酒水,又做好了足够心理准备,这才肃容立下誓言。
红刹见他妥协至此,便也摘了面纱坦诚相待。
她的容貌还是一如既往,看着邪肆又艳丽惑人。
然而随着那张红唇缓缓吐露的真相,当即就让谢渊气怒交加,生生逼出一口老血。
魅魔止住话头心虚没一会儿,又扬起下巴虚张声势:“你这掌门也当了不少年头,怎么养气功夫还是不见长?”
谢渊擦去唇边血迹平复心绪:“你那一场戏,便让我困于执念到如今……”
红刹未料他竟那么久也没释怀,撇了撇嘴长叹口气。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魔尊又对我提拔关照有加,你也不可能背弃师门。”
“偌大魔界,连个半魔也找不出吗!?”
“巧了这不是,当初盯着魔尊之位的杂碎可不少,好些半魔连同他们父母,都东躲西藏不敢浮出水面。”
“……孩子吃了不少苦,现在就认姬掌门一个。”
红刹捏着下巴沉思片刻:“看来掌门将他照顾的很好,我果然没有选错人。”
谢渊终于忍无可忍勃然怒斥:“红刹!既然不能对孩子负责到底,当初又为何执意将他生下!”
“你那么凶作甚?我本也想负责啊,谁又能料到后来那些变故……”
剑圣只觉脑仁胀痛胸口发闷:“我作为孩子生父,却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前阵子才在师侄结契大典遇见他,容貌与你像了个九成九,其后我便找去修罗殿,他话里话外已然对双亲失望至极。”
“……我这不也刚恢复,那你说要怎么整?”
谢渊再次沉闷喝了一大口,孩子已经长到那么大了,中间横隔多年时间和照看陪伴。
不管生母还是生父,都在他的人生里缺席至今,没长歪都算姬不负教导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