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一片唏嘘,郑春兰更紧张了,脸色惨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最后黯然退场。
郑春兰失败了,作为最后一个上场的女人,冯大凤心理压力更大。
不过,她到底比郑春兰年长,宋屏山又捏了捏她的手心,安慰她,“不要怕,上场眼睛就看着我。”
冯大凤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场地中间。
宋屏山站到冯大凤的对面,冯大凤视线落在他脸上,张开嘴后,反倒没那么紧张了。
“落花村的村民,我是冯大凤,如果我能当选,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村里的每一个女人孩子,让你们不挨打,不被卖,不受辱,我有七个兄弟,还有三个儿子,六个孙子,我说到做到!请公主和府尹大人见证!”
冯大凤特意去请教了赵云宁,妇女主任要做些什么,才准备的这些话。
村里的男人们立马翻了脸,卖不卖,打不打,骂不骂,关她屁事儿,皇帝老子都管不到,轮得着她一个娘们儿来管。
要不是赵云宁和海常事坐在上面,他们能冲上去把冯大凤的嘴撕了。
女人们则一脸不可思议。
冯大凤就算当选,也不过是个村官,又有什么权利让她们免受苦难。
孩子都是父母的,父母想卖,合情合理,就是朝廷也不会管。
男人打女人又怎么了,就是打死了,也是花钱娶来的媳妇儿,朝廷也不会仔细追究。
只要不挨打,辱骂又算得了什么。
很多女人被奴役惯了,反应比男人还激烈。
冯大凤要管这些事,她们怎么才能让儿子管教好媳妇儿,又怎么才能拿捏住媳妇儿,家里的赔钱货又怎么好卖出去!
场面十分诡异,所有男人都在严厉叮嘱家里的女人,不许给冯大凤投票。
忽然,一个瘦弱鼻青脸肿的女人从角落里站出来,虚弱地问冯大凤:“你真的能管吗?”
冯大凤还没有当选呢,下意识看向赵云宁。
忽地,人群中的一个男人恼羞成怒,抬脚就将女人狠狠踹在地上。
女人吃痛一声,“噗”吐了一口血,抬起头,朝赵云宁大笑。
那笑容,是讥讽,是不甘,也是绝望。
赵云宁面如寒霜,站起身,指着拖拽起女人的男人说,“无故伤人,把他抓起来!”
男人吓得一哆嗦,又理直气壮地说:“公主,她是我媳妇儿,不守妇道,还不知错,怕她惊扰公主,我才踹了她一脚,我是想保护公主!”
女人龇牙欲裂,“放你的狗屁!谁人不知,你高兴也打,不高兴也打,赌钱输了也打,我今天回去反正会被你打死,倒不如就死在这里,让公主和大人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男人被激怒,不知悔改地大吼,“打你又怎么了!男人打媳妇儿天经地义!”
他吼出了在场很多男人的心声,女人瑟缩着脑袋,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赵云宁嗤笑一声:“伤人不该被夫妻二字掩盖,若大家都觉得这是家事儿,对女人,这世道还有何公道可言!”
“夫妻是平等的,没有低人一等之说,我国律例,也没有一条说明,男人把妻子打死打残,不用受到惩处!把他带去衙门按律处置。”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男人,听见赵云宁坚决的表态,立马大喊:“公主,草民知错了,草民再也不敢打她了,给草民一个机会吧,我一个改过自新,好好对她!”
赵云宁冷冷地说:“你现在保证,不过是因为我在这里,我不在这里,你真的会忏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