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旁边的顾俨低声提醒他:“祝卿卿,你笑得太灿烂了。”
&esp;&esp;祝青臣转过头,朝他弯起眼睛:“就笑,就笑。”
&esp;&esp;主审判官将基本情况介绍完毕,随后进入记者提问环节。
&esp;&esp;主审判官话音刚落,底下的记者就全都举起了手。
&esp;&esp;他随机选了一位记者,士兵将麦克风递给记者。
&esp;&esp;记者清了清嗓子:“我想问问时燃小同学,你是以怎样的心情将自己的领养家庭、沈家告上法庭的呢?”
&esp;&esp;祝青臣微微蹙眉,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esp;&esp;这个记者在问什么东西?哪有一上来就问这个的?
&esp;&esp;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这个问题背后隐藏的含义是——
&esp;&esp;你怎么忍心将你的领养家庭告上法庭呢?
&esp;&esp;时燃握着自己面前的麦克风,想了想,道:“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心情,也不知道我应该有什么心情。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esp;&esp;“我要给我和我的父母,讨一个公道。”
&esp;&esp;时燃放下麦克风,祝青臣神色不悦,微微抿起唇角。
&esp;&esp;这个记者大概也察觉到了,自己问的这个问题不太妥当,笑了两声,又问:“那请问时燃小同学,对自己接下来的生活有什么规划呢?”
&esp;&esp;时燃重新拿起麦克风:“监护人方面,我已经和沈家脱离关系,我会申请祝老师作为我的新监护人,我所获得的赔偿款,我也会交给祝老师,请祝老师代为管理。”
&esp;&esp;“学业方面,考试院帮我恢复成绩之后,我已经和其他考生一起填报了志愿,只等录取结果出来。我的abo成绩被改(20)
&esp;&esp;20
&esp;&esp;发布会现场,两个士兵站在刚刚提问的那个记者身边,朝他伸出手:“这边请。”
&esp;&esp;那个记者手里还拿着麦克风,眼见自己要被赶出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握着麦克风,大声喊道:“祝青臣,你太恶毒了!”
&esp;&esp;两个士兵见状不妙,连忙去按住他。
&esp;&esp;可是那记者左躲右闪,两个士兵一时间竟然堵不住他的嘴。
&esp;&esp;“你竟然要求法庭判沈家死刑,你竟然敢骗人!你一个oga,你做出这些事情来,你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善良?”
&esp;&esp;“还有时燃,如果没有沈家,你早就饿死街头了!你竟然把他们告上法庭!你……你一个beta,你怎么可能考到首都第三?一定是作弊!一定是作弊!”
&esp;&esp;他大喊着,终于被士兵按在地上,堵住嘴。
&esp;&esp;祝青臣站在台上,好像有一道奇怪的念头,忽然打进他的脑子里,让他豁然开朗。
&esp;&esp;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记者都爱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了。
&esp;&esp;不是因为他们真的觉得沈修平无辜,也不是因为他们真的觉得沈家无辜。
&esp;&esp;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他是oga,时燃是beta。
&esp;&esp;而沈修平是alpha,是生来优越的alpha。
&esp;&esp;在他们的心目中,beta就一定是无能的,oga一定是善良的。
&esp;&esp;无能,指beta天生蠢笨,只能做帝国的垫脚石,供养alpha上战场,不能上军校,更不能上战场。
&esp;&esp;善良,指oga必须不会演戏、没有脑子,黑白不分、宽容一切。
&esp;&esp;他应该善良,但他不应该为了救人,采取欺骗沈家的迂回战术,他应该在发现沈家欺负时燃的时候,就大哭大闹,他怎么能教时燃隐忍蛰伏、静待时机?
&esp;&esp;就算沈家踩在牺牲战士尸骨上,贪污腐败、玩弄权术长达十余年,作为oga,他也不能唾弃对方,更不能支持判处对方死刑。
&esp;&esp;在他们眼里,oga应该红着眼眶、抹着眼泪,呜呜地说:“死刑真是太可怕了,他们好可怜,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esp;&esp;这才像一个oga。
&esp;&esp;oga怎么能揭露对方的罪行?
&esp;&esp;oga怎么能为一个丑恶家族的倒台而欢呼雀跃?
&esp;&esp;oga怎么能出席新闻发布会?oga怎么能说这么长的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