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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2页）

&esp;&esp;学生们再好奇，也只能压下心思，俯身行礼：“是。”

&esp;&esp;祝青臣瞧了一眼鼻青脸肿的裴宣，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冷：“你要去医馆，还是回家去上药？”

&esp;&esp;裴宣委委屈屈地低着头：“回夫子，我的伤不碍事，回家上点药就好了。”

&esp;&esp;祝青臣抿了抿唇角，正色道：“去医馆。被打成这样还不去医馆？你这副模样回家去，把你娘吓得魂飞魄散。”

&esp;&esp;“是。”

&esp;&esp;夫子都做好决定了，还问他。

&esp;&esp;裴宣更委屈了。

&esp;&esp;祝青臣知道他委屈，但也不想理他，仍旧拽着他，往前走。

&esp;&esp;柳岸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上前想要把裴宣给拉过来：“夫子……”

&esp;&esp;“岸儿，你别管。”祝青臣道，“裴宣不听话，与你无关，你今日做得不错，你也快回去。”

&esp;&esp;“是。”柳岸收回手。正好隔壁街就有医馆，专治跌打损伤，还没打烊。

&esp;&esp;祝青臣下了马，然后把杨公公也扶下来，最后揪着裴宣，把他往医馆里一丢。

&esp;&esp;“给他抹点药。”

&esp;&esp;小学徒被裴宣的伤势吓了一跳，带着他们进了里间，打了盆温水，让裴宣在他面前坐下，帮他擦拭伤口，然后抹点药。

&esp;&esp;祝青臣帮杨公公布置好软垫：“公公请坐，方才吓到公公了。”

&esp;&esp;杨公公摆了摆手，一掀衣摆，在垫子上坐下，心有余悸道：“老奴活了五十年了，头一回骑马，托祝夫子的福。”

&esp;&esp;祝青臣笑了笑，再次向他致歉：“实在是事出紧急，对不住公公了。”

&esp;&esp;他转回头，正巧和裴宣对上视线。

&esp;&esp;裴宣疼得龇牙咧嘴的，脸上被打的地方肿了起来，跟一只被蜜蜂蛰了脸的小狗似的。

&esp;&esp;但祝青臣仍旧有些生气，看他的眼神还有些冷淡。

&esp;&esp;虽然把他救出来了，但是该算的账不能不算。

&esp;&esp;裴宣自知理亏，也垂下了眼睛。

&esp;&esp;夫子进宫之前，几次提醒他要远离敬王，不要靠近敬王，特别是殿试之前。

&esp;&esp;可是他却没有做到，还让夫子亲自过来救他。

&esp;&esp;一盏茶的时间，小学徒帮他处理好了伤口，端起脏污的水盆，转身出去。

&esp;&esp;裴宣低着头，挪到祝青臣面前：“夫子，我错了。”

&esp;&esp;在他认错的时候，祝青臣的气就消了大半。

&esp;&esp;但祝青臣还是抱着手，认真地看着他：“错哪儿了？”

&esp;&esp;“夫子入宫前，对我千叮万嘱，不要招惹敬王，可是我……”

&esp;&esp;还算有点觉悟。

&esp;&esp;祝青臣正色道：“抬起头来。”

&esp;&esp;裴宣抬起头，怯怯地对上夫子的目光。

&esp;&esp;“你已然知道敬王是怎么样的人，为什么偏要往上凑？非要去送那一坛酒？”

&esp;&esp;“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明知道那是危墙，你还指望‘危墙’能良心发现，砸下来的时候准准地避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