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祝青臣回到位置上,从里面拿出一封卷宗,打开看了一眼:“看,我就记得‘施于有政’出过了。”
&esp;&esp;高处传来一声轻笑。
&esp;&esp;祝青臣不用看都知道,昏君肯定又在笑他。
&esp;&esp;
&esp;&esp;离春试只剩下不到五日。
&esp;&esp;柳岸把自己的小厮留给了裴宣,那小厮手脚麻利,又十分勤快,才来了一两日,便将酒坊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esp;&esp;裴宣不用再坐在柜上算账,这几日便专心在房中温书,做最后的准备。
&esp;&esp;这天,敬王又带着一群人,乌泱泱地出城狩猎,将近正午,来到裴氏酒坊歇脚。
&esp;&esp;他在门外翻身下马,将缰绳甩给身后侍从。
&esp;&esp;以往这个时候,裴宣已经跑着出来迎接他了。
&esp;&esp;可是今日,敬王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却只等到一个小厮。
&esp;&esp;那小厮满脸堆笑:“几位公子,里面请。”
&esp;&esp;敬王皱了皱眉,一面往里走,一面随口问道:“酒坊换主人了?”
&esp;&esp;“没有,小的是来帮忙的。我们家公子马上要科考了,不得闲。”
&esp;&esp;“原来如此。”敬王在位置上坐下,“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敬王来了。”
&esp;&esp;小厮面露难色:“殿下,我们家公子正温书呢,便是他亲娘也不敢去打搅,这……”
&esp;&esp;敬王顿了顿:“那便算了。”
&esp;&esp;“诶。”小厮松了口气,“那小的去准备酒水吃食。”
&esp;&esp;“好。”
&esp;&esp;敬王眸色微沉。
&esp;&esp;自从上一回,他与裴宣在酒坊里不欢而散,他也好久没有见过裴宣了。
&esp;&esp;他经常来照顾裴氏酒坊的生意,裴宣原本是很感激他的,也是个可用之人。
&esp;&esp;只可惜被祝青臣给带歪了。
&esp;&esp;这阵子一想到裴宣,他心里总是痒痒的。
&esp;&esp;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想,裴宣和外面那群桀骜不驯的文人比起来,自然是好的。
&esp;&esp;裴宣模样周正,脾气也好,对人总是笑模样。
&esp;&esp;最要紧的是,他出身不高,敬王在他面前,是照顾他家生意的救世主,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不是在祝青臣面前,受教训的学生。
&esp;&esp;敬王忽然很喜欢他。
&esp;&esp;只可惜今天没见到,罢了,等春试放榜那日,再看看裴宣的名次罢。
&esp;&esp;敬王在酒坊里吃了顿饭,临走时,拿出一锭金子,交给小厮。
&esp;&esp;小厮有些慌张:“殿下,这……”
&esp;&esp;“不是给你的。”敬王道,“拿去给你家公子,就说是敬王给的,他先拿着用,不够再来敬王府拿。往后他若入朝为官,念着些我的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