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北通大桥惨案发生。
从彭城市距离上京市开始需要至少十个小时,火车和飞机更为便捷,但整个彭城市境内没有发现张华北使用的车辆以及其他交通行踪,如果他开车出入市,所有高速收费站、关口都应该留下影像。
赵宣朗此前推断,张华北应该没有离开过彭城。
如果他先布置了阵法,再藏在山中坐享其成是符合逻辑的,但女鬼说见过始作俑者,那么时间线对不上。
小欧说:“我们在别墅内找到了很多关于北通大桥的计划书,就是你们遇见的那个鬼东西,证据确凿,板上钉钉。不会你们现在觉得有问题吧?”
夏怀礼眨眨眼,将舒舒服服睡觉的白素贞弄醒,问道:“那个五阴阵,就是别墅里发现的那个是做什么用的?”
白素贞打了个哈欠:“延年益寿啊。”
“那五阴魙呢?”
“也是夺走气运,延年益寿啊。”
白素贞晃晃悠悠说完,也察觉到问题在哪里:“真想长生不老,什么都试试啊?”
“这不对吧。”夏怀礼也感叹。
“确实不对。”陆泓说。
小欧在电话那头感觉到焦灼的气氛:“你们别着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张华北的行踪,最好能查都他是什么时候去渝舟县的。”夏怀礼说。
“没问题,哦对了,我明天重返现场去看看,那个别墅没有厕所,我可以找找排泄物。”小欧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多谢,加油。”
送走姿态婀娜的水鬼姐姐,客厅里两人一刺猬陷入沉思。
最终,白素贞打破了平静:“……咱们是不是被人带沟里了?卧槽,背后的人到底要练……等等!那个人没有死!”
白素贞忽然翻起身,啪地将客厅内的灯光全部关闭。
黑暗。
“不行太亮了,城市里的光太多了!”白素贞扒在落地窗前仰头张望。
“你在看什么?”
“星象。”白素贞说,“今天下午我爹找我,说最近上京市不太平,让我多注意,昨天原本应该是圆月之夜,但月亮没出来,且轸宿四星不在其位,轩辕十七星也不对。说实话,住在城市里我确实没有夜观天象的习惯了,要不然能一早发现问题。”
“你原来不是说七洞北出,这又是什么?”夏怀礼问。
白素贞敲敲玻璃:“七洞北出是吉兆,证明有圣人要升天了。按理说,圣人回归仙位,或者有凡人修炼成仙,我们这些有灵力的都可以感受得到,甚至黄鼠狼还会像拜月一样膜拜仙人。但统统没有,就算在鬼域中我也能该能感受得到,也就意味着圣人可能陨落了,”
“是死了的意思?”
“不一定,说不准,”白素贞摇头,“而现在的星象可以成为煞象,也就是说有恶人会扰乱清平,这恶人可大可小,但本领通天。通天之意还不是在说掀起多大的风浪,而是他的有能力可以被上天感知感应。这么说吧,上次我爹发现这个星象是四十年前,当时有一名修炼走火入魔的野道士,因为憎恨世人,相信鲜血可以带来解脱,所以在十年间杀了三四十个农民工,你们应该了解,算是全国十大恐怖案件之一呢。”
“确实听过。”夏怀礼说,“所以现在市内出现了一个杀人狂?”
“我爹说看方位就在上京,最近还是小心点吧,”白素贞幽幽打开灯,“反锁门,打开门上监控,不能放任何魔鬼怪进来,如天象变动,我老爹会通知我的。但我爹也说了,七洞北出和煞象同时出现,更可怕。”
庆云寺两个路口外有一家装修华丽的素食餐厅,古朴的中式建筑风格是由四合院改造而成。餐厅推出了晚间特色赏月套餐,营业到十二点半。
贺章很久没见慧悟小师父,觉得他最近愁眉不展,心情不太好,自掏腰包请人吃饭。
慧悟迟到了十五分钟,在中心花园的亭子里找到贺章的时候,菜肴都上齐了。
贺章招招手:“你不是说你们这种高素质学术人才都是守时的吗,怎么还迟到?”
“哎呦不好意思,最近事情太多,忙得像个没头苍蝇,我脑子里全是浆糊,”慧悟揉了揉太阳穴,“一直在做噩梦,每天醒来大汗淋漓的。”
“你还做噩梦?”贺章赶到惊奇,这寺庙香火鼎盛,百鬼不侵,怎么可能其中的和尚还会被梦魇困扰?
慧悟闷了口茶:“我是个人啊,怎么可能不做噩梦,之前天天梦见高考数学考场,我一番卷子什么都不会,都要被吓死了。现在不一样了,梦的更刺激了,我梦见自己半路跑山,累得早上起来气喘吁吁。”
贺章觉得好玩:“梦见什么了?”
慧悟先双手合十恭敬的拜了拜:“阿弥陀佛,”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恐惹了天怒,凑近贺章悄悄说,“挖坟。”
“什么?”贺章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慧悟怨念的看着贺章,“你也觉得有问题吧!这件事也太不道德了,我这几天每日都认真做早晚课,而且从来不瞎想,但是一连三天了,一直都是,而且画面越来越清晰,最开始我是在山上跑,手里拿了一张纸。山里很黑,都是小坟堆,那张纸写了一个女孩的名字,我也看不清是谁。走了很久,我停在一个刚刚盖起来的坟堆旁,还是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