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夏怀礼看见一双□□苍白的脚,脚上布满了青紫色的血管!
“——刷。”
艳红色绣着金银鸳鸯的裙摆飘过。
是嫁衣。
夏怀礼:……为什么非要进入这间屋子?
他有些怨念的看着陆泓,陆泓微微一笑,低声说:“抱歉。”
比起眼下的危险,他更担心夏怀礼的心理状态,好在他又露出了平常的可爱表情,而不是阴郁忧虑。
两人蹭着墙根缓步推开门,转身离开的刹那间,夏怀礼余光瞟见天花板的洞中出现了一张惨白的女鬼脸,头戴凤冠,脸部淤血变成了鲜艳的胭脂。
在女鬼里,算是数一数二好看的。
夏怀礼静静关门,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进来,你不至于没感觉到吧?”
陆泓有些无奈:“因为旁边的屋子里有动静。”
说话间,他们背后的房门打开了。
惨白的月光从窗外洒落,如同镀上了一层银霜。这应该是小书房,与客厅相接。
夏怀礼探头看了看:“这不是没问题吗?没见到有人啊,总比头顶有个女鬼姐姐好吧。”
这扇门一开,胭脂水粉的味道盖上了腐败的气味。
夏怀礼缓缓走入:“看吧,没人。”
陆泓不置可否,但他注意到书房桌子上有一把红色老式剪刀,以及散落一桌子的国画颜料,红红绿绿的,竟然有些刺眼。
他拿起调颜料的白盘拿起,闻了闻,其中掺杂着一股血腥味。
“如果咱们要去二楼的话,肯定会遇到那个姐姐,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引下来。”夏怀礼如是说,他环顾了一圈,向客厅走去。
书房和客厅相接的那扇门被拆卸,取而代之的一块紫红色天鹅绒布料作为格挡。
“等等,”陆泓叫住他,“我先来。”
夏怀礼刚停下脚步,忽然听见帘子后面传来书本翻动的沙沙响动。
他像一只兔子赶紧跳到陆泓怀礼:“也有东西?”
符箓破空飞出,燃烧格挡的天鹅绒,客厅的陈列摆设映入眼帘。
红木桌椅、墙壁上挂着的装饰油画、以及一尊尊直立背对他们的白色纸人。
纸人似乎是在不同时间做成的,有些纸张已经变得发黄变薄,而有些崭新如初。
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纸人无论从体型尺寸还是颜料都一模一样。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情郎啊……我的情郎啊……我的情郎何日回家……”
“情郎啊……我的情郎啊……他说三年之后回乡迎娶我……三年三年又三年,我的情郎去哪里了……天啊地啊,为什么不要有情人相见啊……山啊水啊,是你隔绝了我们不能再相见啊……”
“我的父亲啊,我的母亲啊……我的情郎啊……黄泉之下能否再相见啊……”
悲哀婉转的歌声从二楼传来,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