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小姐还俗时被调过来的,之前的事真的不知道。”丫鬟惶恐不安地回答道。
这事就奇怪了,昨天她问奶娘孔氏的时候,孔氏也说不知道。
“黄嘉雪出家前的贴身侍女如今在哪?”许清元问她。
丫鬟想了一下才道:“那几位姐姐都是家,已经配了人,现如今还在府中做事。”
许清元跟白鸿朗对视一眼,对方会意,抬手指了两个侍卫,又指了指那个丫鬟:“你们俩跟着她去把人找来。”
片刻后,四个二三十模样的妇人被带到,其中原来的贴身大丫鬟说道:“大人这么问起来,奴婢好像想起这块金子是哪里来的了。”
“你照实说。”
“小姐出家前与公主要好,后来相爷让小姐带发修行,小姐去宫中跟公主告别。回来后次日就去了陵水庵,奴婢收拾小姐床铺的时候在枕头底下发现了那块生金子,因为没什么用,就收在盒子里压进箱底,这么多年都没有拿出来过,没想到……”说到这里,仆妇脸上露出伤心的神色。
原来如此……许清元挥退下人,带着侍卫去见黄丞相。
被闪在一边这么久,黄丞相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他气色已经差到了极点,但行动举止却是以礼对待,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之前是忘年之交。
“丞相大人,关于黄嘉年涉嫌杀姐一案,下官有几句话需要询问您。”许清元刻意忽视了自己发干的嗓子,不去动桌上的茶水。
“许大人问吧。”黄丞相说话的神态跟以往大不相同,经过这样精神上的严重打击,老态尽显,比起当朝权臣,他现在更像是一个年迈的父亲。
“黄嘉雪落榜回府后,您是怎么对她的?”许清元问道。
黄丞相稍稍垂下头去,片刻后看向身边一个老仆:“去拿鞭子来。”
老仆佝偻着脊背转身离去之时,许清元看到他长叹了一口气。
等见到那条粗壮的红色牛皮鞭,白鸿朗都暗自吸了口气:这鞭子,要是实打实落在人身上,那可不是好受的。
“许大人六元及第,想必小时候也没少受父亲的鞭策。”黄丞相拿起鞭子,垂头看着,语气像是在跟朋友谈心,“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嘉年小时候心性不定,书念得远不如他姐姐好,许大人大概不了解为人父母望子成龙的期盼,本相为了督促他读书上进,经常动用家法。后来他果然不负所望一举中第,所以到嘉雪的时候,本相便还是这么做的。”
“本相忘了嘉雪到底是女儿,跟儿子不一样,这是我为人父亲的过失。”黄丞相说到这里,将鞭子递给老仆,叹气道,“拿去烧了吧,以后再也用不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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