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与艾春菲会师后,两人决定合租民居,一是比客栈花费少,二是环境更清净一些,适合学习。
见面后许清元向她打听过晋晴波的消息,艾春菲道:“三年前我参加乡试之时,没有见到晴波姐姐。”
当初晋晴波斩钉截铁地说要来考一次试试,但为什么不仅没来,而且这三年间几乎与她们断绝了联系呢?
难道她出什么事了?
两人思来想去都有些放心不下,最后找到省城的一家镖局,花钱雇人路过淮阳县的时候去谷堆村打听打听晋晴波是否还在村中,人可安好。
除了这样,目前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她们暂时将心思转移到乡试复习上,像之前的考试一样,复习、研究考官文章、针对性练习、模拟考试。
同时为获取最新的消息,两人会定期出门交际,所幸省城的风气要更加开放一些,女子的文会她们自然可以参加,甚至有些文人会举行不限男女的交流会,这个时候她们也不会被拒之门外。
今日她们就参加了省城本地一位颇具名气的秀才举办的诗友会,虽然不限性别,但能跟异性热切交流的也不算多。许清元和艾春菲除了探听消息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认认脸,哪些人有可能考中,哪些人背景强横,别到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轻重。
这些人中,名气最大的是一位叫卢稷的秀才,听说他爹就是大儒溧阳先生,他的学问也是其父从小一把手教的,十三岁便考中童试,又潜心沉淀了几年才出来考乡试,众人都猜测他就是奔着头名去的。
许清元一手握拳半遮住口型,小声对艾春菲道:“你县试完出来对的答案就是人家父亲写的。”
艾春菲也遮遮掩掩道:“谁想到能在这看到他儿子呢……”
在两人叽叽咕咕的时候,她们发现周围很多人的神态动作跟自己如出一辙,只不过眼神看向的都是许清元这边。
得,看来自己也成焦点人物了。许清元回想一下自己的童试成绩和书籍销量,好像出现这种情况也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大约一旬过后,镖师找到许清元,跟她讲明探查情况:“我们兄弟两个在谷堆村打听了整整一天,她家里人说,三年前她来省城赶考,后来就再也没回来,她夫家还来信询问过,可两边找了三年,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晋晴波失踪了?许清元的担心胜过惊讶,或许她的心中早有预感。
听镖师描述,她觉得事情里里外外透露着奇怪,一个身上有功名的秀才,难道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人间蒸发了?
“她家里报过官没有?”许清元问。
镖师点点头:“她爹报过,但县衙说人不是在淮阳丢的,应该去省城报官。去了省城,官衙又说没查到此人的过所登记,两边推来推去,晋家没办法只能绝了报官的心思。”
“那她夫家在哪里?有没有上门来闹?”许清元追问。
“夫家在汀州府辛鹿县,闹倒是没闹,听晋老爹的意思,那边全当老婆横死,要再娶呢。”镖师撇嘴道。
虽然晋晴波从来没说过她夫家的位置,但童试时能跟许清元选择同一路线赶考,两人不会相距太远。淮阳鞭长莫及,但汀州总归是许长海的管辖范围,倒是可以找个借口调查一番。
结算好镖师的费用,许清元在给父亲的信件中写明事情经过,许长海回信承诺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帮她找人。
七月下旬,本省所有待考生员均已到达省城,少说也有三四千人,而北邑省的举人名额只有三十人。
八月初九,乡试第一场正式开考。
天刚蒙蒙亮,许清元穿着洗的干干净净的墨蓝衫裙,出发前再三检查过身上没有夹带,平静地朝贡院走去。
无论本次中与不中,都不会像县试那样对她的命运起决定作用,所以她反而没有之前紧张。
乡试的严格体现在方方面面。比如童试前的搜检一般由女狱卒负责,而乡试却换成了货真价实的女吏,旁边还会有一个顶戴花翎,衣服上绣着补子的女官全程监督。还有,官衙不但提供一切考试用品,而且不允许将任何用品带出号舍,本朝历史上曾经有过考生不小心把笔扔出考棚外,然后直接被视作违规的真事。
每个生员都会听到无数遍这样的故事,就像高考前老师的殷殷嘱托一般,不怕你烦,就怕你不当回事。
进场先拜见过几位考官,不需要考生自己领取试卷,便被带进号舍里,士兵携着一大串钥匙,挨个给号舍房门上锁。
吏书在核对考生信息后逐一分发试卷,如有缺字、漏字,一定要在这段时间内举手报告,不然后果同样是由考生自负。
昨晚下了一场小雨,因此今天的天气不算十分炎热,考生们的衣服也都穿的比较严实斯文,没有出现自由奔放的场景。
挨着茅房的考生苦着脸撕了一团纸塞进鼻孔里,路过的巡役士兵看他一眼,他忙将纸抠出来展开以示清白。
许清元不忍直视,收回视线。
钟声响起,代表着考生可以正式答题,她照旧先浏览一遍题目。
乡试第一场的考题包括《四书》经义三道,《五经》经义四道,分别对答题字数进行了不同要求,主要考察学生对四书五经及注解的掌握程度,与童试一个套路,先考基础知识。而这些题目的答案也是固定的,不会给学生自由发挥的,答得再多也不如背得准,着实是古板教条了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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