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话还未说完,顾炎彻双手握拳,遥遥看了眼长生殿,宫门外已经有了火光,因着太多的将士换了阵营,他们一路进来的极为容易。
太子暴虐施政,本就不得民心,刘勇这大旗打得恰到好处,宫门没多久便被撞开了,大军很快杀到了长生殿。
顾炎彻举着剑仍在做最后的抗争,冷不防被顾炎燚一剑横了过来。
顾炎彻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终归距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
他甚至还没有坐上龙椅。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顾炎燚派人铐住了他,将他押住,对他道:“我不杀你,你的命是姐姐的。”
“她也来了?”
顾炎彻睁开眼睛,突然大笑起来:“她竟然是骗孤的?你们都是骗孤的?”
“所有人都在骗孤!孤的一生都活在骗局里!”
顾炎燚踹了他一脚,道:“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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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崩,太子被擒,八皇子拿出当年魏国公和安怀王被诬陷的铁证,将晋国荣城真正的军印与昔日的伪造书信贴在城门,武将们长跪邺都,为魏国公和安怀王凭吊。
顾炎燚很快被拥簇继位,当即下令为魏国公和安怀王平冤昭雪,安怀王入了皇陵,便连魏府和安怀王府都被重新修缮。
当年顺康帝为了顾全天家颜面,只是以魏家叛国为由,废了魏皇后的后位,但仍将其葬入了皇陵,也并未将顾炎宁从皇家玉蝶上除名。
顾炎燚便追封了魏皇后为孝仁太后,封顾炎宁为德懿长公主。
魏家惨死的那些冤魂,也终于从一个不知名的衣冠冢请回了魏家祠堂。
一个腹部已有轻微轮廓的女人带着帷帽站在魏家祠堂,恭谨地拜了三拜:“外公,表哥,宁宁回来了。”
言语间她已然湿了眼眶,顾炎燚扶着她:“阿姊,我做了新帝,不好对父皇做什么,百姓将这桩事全归到了顾炎彻的头上,父皇走时并不安详,你也……”
“我知道,”顾炎宁吸了口气,“突然觉得心里面好像轻了很多。”
“阿姊高兴就行,今日下了雨,不如明日再去玉佛寺吧?”
她为母后请了方牌位,连着那位安怀王的一起,供在了京郊的玉佛寺。
想来母后会愿意的吧。
“嗯。”
顾炎燚小心的将她扶了出去,默了一阵子,才道:“阿姊,顾炎彻说他想见你。”
顾炎宁手指顿了顿,垂了垂眼眸:“不必了,我同他没什么好说的,也怕脏了我的眼。”
“好,”顾炎燚道,“阿姊还有想见的人么,我替阿姊安排。”
“不必了,其他都不见了,他们知道我过得好,就行了。”
徐国使团前阵子被李逢舟放了回来,满邺都都在传着晋帝与皇后伉俪情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