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追着顾炎彻,总觉得凳子很烫,根本坐不住。
李逢舟却哼了一声,将酒杯丢去一边:“皇后挺喜欢喊人哥哥?”
顾炎宁愣了愣:“啊?”
顾炎宁终于摆正了小脑瓜,这才发觉坐在身旁的夫君今夜十分不对劲,不由问道:“皇上,你怎么了?”
李逢舟的视线正往下看着,不知瞧见了什么,嘴角更向下垂了,顾炎宁正不解着,便听李逢舟轻呵了一声,手朝着顾炎彻指了过去,道:“朕若没记错,徐太子头上的簪子,是皇后给朕买的吧?”
——“皇上,我今日出宫,瞧着这簪子煞是好看,便想买来送给皇上,皇上用它束发定然俊朗得很。”
小丫头欢快的声音尚回荡在耳边。
李逢舟看着那在宫灯下仿佛闪着光的玉簪子,觉得眼睛疼。
顾炎宁顺着李逢舟的视线瞧过去,便见顾炎彻头上确然束了一支玉簪子。
正是她塞入信封里的那一支。
被戳穿的窘迫突然袭来,顾炎宁讪笑两下:“皇上不是不要么?”
李逢舟深吸几口气,才问道:“朕不要你就能送别人?你何时给他的?早知道他要来?”
“不是的,”顾炎宁使劲摇着头,“宁宁是写了封信给五哥,就顺便一道寄回去了。”
顾炎宁对对手指,想着狗皇帝可能不开心,哄道:“这簪子才几钱银子,宁宁改日再给皇上买一支,好不好?”
“皇上不生气了,好不好?嗯?”
“不好。”
原来是这小丫头片子写信招来的。
李逢舟气冲冲的,看顾炎彻起了身,往净房的方向走,对她道:“朕要去更衣,你在这里坐着,不准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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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宁见李逢舟走了,面上维持着僵掉的笑意,揉了揉脸颊,四下看了眼,五哥不在,想来是同狗皇帝一道去净房了。
顾炎宁纠结了一阵子,提起衣摆,没让婢女跟着,也往净房那边去了。
月色朦胧下,顾炎宁蹲在路边的竹林里,没有等到回来的顾炎彻,反而看见两个男人在交谈。
两人的面色都算不上好。
李逢舟负手在身后:“八皇子在丰域关领着魏家军,徐太子当真放心在晋国待着?不若还是早些启程,快些回你的邺都守着你的太子之位吧。”
顾炎彻勾了勾唇:“我早说过,她是我的。”
顾炎彻边说边扶了扶发间的玉簪,道:“我的妹妹想我了,特邀我前来,我怎么可能不来呢?”
李逢舟不欲同他多言,言简意赅道:“八皇子这几年势如破竹,若当真也兵权在握,徐太子不仅要空手而归,怕是回了徐国,也什么都没有了。”
“朕同你做个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