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判难得沉默起来,几息后,才躬身道:“皇上请三思。”
李逢舟摆了摆手,将太医撵了出去,来喜为他研着墨,搭了句嘴:“皇上,娘娘这般不是挺好的么?”
李逢舟却笑了笑:“那丫头鬼着呢,你当她是真心的巴着朕?”
来喜仍低着头:“真不真心的,不也挺好的么?”
李逢舟手指轻叩桌面,嘴角的笑意也扯了下去:“多嘴。”
来喜没再搭话,便听帝王自言自语道:“若是该正常时正常,能偶尔不正常且粘人些,便最好不过了。”
“……”
来喜研磨的手顿住了,有一句‘皇上醒醒’,他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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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外头折腾了半晌,用了午膳,顾炎宁便想偷偷去瞧一眼朝阳,一路打听,摸索到了礼佛堂,朝阳没见到,却碰上了沈太后。
沈太后面色不善的看着她:“怎不论是我女儿还是儿子,都爱往你身上凑!”
“……”
顾炎宁笑道:“母后,儿臣招人待见,这也怨不得儿臣吧。”
“您能有儿臣这般招人疼爱的好儿媳,应当开心呀。”
“哀家还开心?你哪儿来的脸面说这些话,再者说,不怨你怨谁!我朝阳那般乖巧,若不是被你蛊惑怂恿,怎会跑出宫去,还被他皇兄关在这佛堂抄经,你怎不进去陪她?”
“……”
“母后,易怒会变老。”
顾炎宁平静地说。
沈太后抬手摸了摸眼角,旋即又放了下去,瞪了她一眼,才愤愤离去。
礼佛堂被李逢舟派了侍卫守着,顾炎宁也没有进去,好在碰上了一位朝阳宫的宫女,宫女对她道:“娘娘不用忧心,里头烧着地龙,公主睡得蛮好。”
“……”
那就好。
沈太后想来是对自己的女儿有颇大的误解。
虽则是朝阳牵头将她带出去了,但却是因着她动手打了人才闹到李逢舟那里去的,顾炎宁打定主意,待晚上李逢舟来了便同他求求情,早些将朝阳放出来。
在外跑了一日,顾炎宁用了晚膳,便早早的梳洗好,在床沿靠着,困倦地耷拉着眼皮。
玉画进来问了句:“娘娘,奴婢将宫灯吹了?”
“别,”顾炎宁打个哈欠,“皇上会来的。”
狗皇帝白日里答应她了。
“可是……来公公那边并未传话啊。”
顾炎宁摆摆手,坚定地说:“皇上答应我了,他会来的,我等等便是,你先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