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看向她:“皇嫂,你可识得方衍方将军?”
顾炎宁摇了摇头。
顾炎宁话音一落,朝阳抬眸瞧了她几眼,才道:“皇嫂,你当真不记事了?”
顾炎宁点点头。
朝阳似乎比刚刚吃点心时更开心些,有些红晕堆在朝阳的脸颊上,声音也带了点羞:“皇嫂,我最喜爱的便是方将军了。”
顾炎宁不晓得方将军是哪个,但看朝阳这般小女儿作态,不由也笑了笑,朝阳推推她:“皇嫂,你喜不喜爱皇兄?”
朝阳凑过来,小声嘀咕:“我皇兄身子不好,皇嫂以前同他并不亲善,是不是嫌弃他?”
“其实我皇兄以前身子蛮好的,也不知为何就打了一场仗回来,便说自己得病了,母后愁得整日吃不下饭,便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还说要我多生几个,回头过继给皇兄。”
这么听着,这狗皇帝确然蛮可怜的,顾炎宁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
不过朝阳所说的‘喜爱’倒是让她愣了愣,她对狗皇帝倒没那么多想法,只不过图他身上好闻的松香。
她是个胡闹的性子,母后对她也颇多纵容,自幼跟在五哥身边,自是不可能同其他闺秀一般抚琴绣花。
再加上她是徐国唯一的嫡公主,娶了公主之人必然不可能有官职,一辈子便也只是个驸马,父皇其实早就打算好要将她嫁去戚将军家,释了戚将军的兵权,可那将军都一把年纪了,原配死了,迟迟未娶,父皇便打算待她十五,便将她嫁过去。
她虽胡闹,却懂些事,知晓父皇宠爱祺贵妃,瞧不进去母后,虽则父皇从未苛待自己,但顾炎宁分得清,若是祺贵妃所生的大姐姐,还尚可能一搏,若是她,权利和女儿,父皇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母后在宫中难,她自幼也看得明白情爱一事,都不过是场交易。
就像五哥早就定下了要娶林氏女,也不过是母后看中了林家小姐的父亲是文官之首罢了。
夕阳将落未落,染红了天边的云彩,她和朝阳并肩坐在清心殿正殿门前,朝阳伸伸腿,脸上度了一层暖黄的光晕。
顾炎宁不知为何,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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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殿内。
李逢舟正在看书,听得朝阳隐隐嚷了句‘皇嫂’,便唤了来喜进来。
“皇后来了?”
“是,”来喜应了声,“公主还在,奴才也不好请娘娘进来。”
李逢舟将手中的书放下,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子开了半面,便瞧着两个小丫头正亲昵地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不禁有些不悦:“她来做什么,同朝阳有什么好说的?”
“外头挺冷的,”来喜搓搓手,道,“不若奴才去禀一声,让娘娘先回翊坤宫?”
“嗯,让她快走,”李逢舟应了声,“惯会给朕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