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是因为这个才不想选秀吧?也对,那般多如花似玉的姑娘送到你床上,只会徒增你的烦恼……”
顾炎宁言真意切,想着男人这病总归有些丢面子,便又打住话头,好心规劝道:“好男儿志在四方,耽于美色,怎好做一代明君,所谓有失必有得,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肯定会千古流芳的。”
顾炎宁大气地拍了拍他放在案面的手,李逢舟的手还有些凉意,顾炎宁象征性地拍了一下便拿了开来。
李逢舟的脸色阴晴不定,顾炎宁看向他:“皇上,你怎么了?”
李逢舟咬着牙,一字一顿:“顾炎宁,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李逢舟言语间向她逼近了几分:“你真以为朕不行?”
顾炎宁很快往后挪了挪,手偷偷握成拳头。
转念又想起那晚这狗皇帝功夫好得很,远在自己之上,不由清了清嗓子:“好皇帝是不打女人的。”
“呵,”李逢舟薄唇勾起,“朕可不是什么好人。”
李逢舟抬起的手掌最后也没落下去,看着面前这以前便没心肝,现今更没心肝的女人,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顾炎宁倒是没想到这狗皇帝还真留下来睡觉了。
玉画担心她受欺负,特意铺了两床锦被,还低声同她咬耳朵:“娘娘,若皇上欺负你了,你大声喊就是,奴婢就在外间,听到便过去帮你。”
“不用,他不行的嘛。”顾炎宁满不在意。
倒是玉画吞吞吐吐,也不知如何说,最后才道:“那……那万一皇上今夜行了呢?娘娘可千万老实些睡,别惹皇上。”
苏嬷嬷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胳膊上的守宫砂,也跟着提点道:“还是少说话才是。”
娘娘说半句话便能气死个人,万一半夜将皇上惹了,可太划不来了。
顾炎宁打着哈欠,显然没放在心上,她梳洗完便见李逢舟靠在床柩上,手里握着本书,正聚精会神地看着。
顾炎宁只得从床尾爬进去,捞起衾被的一角,缩了进去。
李逢舟仍旧看着手中的书卷,宫灯荜拨荜拨地燃着,昏黄的光微微点点,顾炎宁从被子里露出小脑袋,好心提醒道:“皇上,你那页看很久了,还不睡吗?”
李逢舟没答她,只是问:“你当真一点儿也不记得朕了?”
狗皇帝的神色有些深沉,顾炎宁心里打起鼓,顿了顿,答非所问:“皇上,你不会真要我侍寝吧?”
“你现在是在……呃……酝酿么?”
男人突然翻身下来,鼻息近在咫尺:“现在知道怕了?”
顾炎宁嘴硬:“谁……谁怕你!”
男人的眼睛如一汪海水,顾炎宁瞧了几眼,觉得有些晕,便转过头看着一侧垂下的帷裳。
“顾炎宁,你知不知道,你很麻烦。”
李逢舟又道了声:“朕很忙的。”
顾炎宁恼了,转过头瞪着他:“你说谁麻烦呢?我怎么麻烦你了!你要是忙就忙你的去呗。”
李逢舟并未看她,直起身子,依言放下书卷,吹熄了宫灯。
“以后少惹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