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丹书铁券可以护妻子子嗣,却不能护好友兄弟。
仿佛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将李昭正浇了个正着。
李昭正这才突然想起,楚辞现在好像还不是他妻子,那这丹书铁券对她还有用吗?
窗外麻雀叫声啾啾,好像都带上了讥笑的意味。
有道声音说:人家是姑娘没错,那也不代表人家就愿意嫁给你。
李昭正心里无声说:同窗时期便同住一室,更有甚者同榻而眠,我应该负责。
那声音说:依照她那不拘世俗,胆大包天的性子,她会因为这个就让人负责?
李昭正心里反驳那个声音:她明明就让我等她五年。
那声音继续说:她只是说,五年之内将此事了结,可从未说过了结之后嫁给你。
可是……可是……
李昭正沉默了,好像一遇到楚辞的事,他就不清醒起来。
他没有点明此事,是因为在知道楚辞是女儿家的时候,便默认了她是自己未婚妻的身份。
点破此事之后,楚辞比从前更亲近他了,两人关系更甚从前。
于是,他便将这婚事当成两人默认了的事。
他将楚辞归类于自己的羽翼之下,当成妻子看待。他以为,楚辞也是如此想的。
七夕元宵时,他们也像普通情人那样,互赠信物。
李昭正坐到了靠窗的书案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匣子来,在匣子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几样东西,都是楚辞赠于他的。
比如,那个绣着并蒂花和满月纹样的帕子,那是今年元宵时,楚辞赠于他的。李昭正思绪飘远。
夜晚,长安很好的诠释了那句“花市灯如昼。”,李昭正和楚辞驾马去了护城河边,那里人声鼎沸,河里飘满了花灯,照亮了整条河。
李昭正和楚辞蹲在岸边放河灯,温暖的烛光在风里摇晃,楚辞穿着朱色的棉袍,河灯映照下面容都染上了暖色。
“你许了什么愿望,让我看看。”楚辞好奇的扒拉着他的手。
李昭正拗不过,所幸就大方的让她看。河灯上写的清楚,不过就七个大字“愿楚辞一世平安”。
楚辞噗嗤一笑:“正卿,你究竟是多怕我把自己作死啊——”
李昭正脸色一黑,立刻就捂住了她的唇:“正是节日,别说那个字。”
楚辞将他手扒拉开,笑话他:“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迷信了?”
李昭正皱眉不理会她的嘲笑,硬是让她呸了三声才罢休。
末了,楚辞又去晃他胳膊:“正卿,正卿?你不好奇我写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