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他们的平静止于一件事——窦凌云失踪了!
确切的说是窦凌云带着窦艾程和小鼠儿离家出走了,具体去了那里,她只字片语也没说。她的活倒是做得漂亮,给安兰华留书一封:
嫂子(三年来窦凌云一至这么称呼安兰华):
我有事要出处理,这次事情结束后,我们就永远住在桂花村,一辈子那都不再去了。还有,嫂子,安安我带走了,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你们儿子的。嫂子,你那只肥鼠儿借我们两天,安安非要那小肥东西跟着,我也没办法。
嫂子,这次等我们回来,你和我哥就结婚吧。你们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大哥已经没有以前的顾虑,他现在可以给你一个安全的家,你们结婚吧。
嫂子,三年了,你都没怎么笑过,大哥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你不是没看到。
一个将军,能甘心为你的一天三顿饭挖苦心思,变换着花样为你做饭。三年前你出去一趟回来,我偷偷告诉哥哥你受了伤,他就上山抓野味,坚持炖了一个月的汤,还说什么是要给安安补补。他才几个月,那吃的来这些东西?!
我敢打保证,嫂子,你吃什么不吃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的一切喜好,我哥他现在能倒背如流。
他不许你洗刷任何东西,什么都不用你动手。我开始还私下抱怨过几次,可哥说,他喜欢这种宠着你的感觉,为你做所有的事情,他觉得幸福充实,傻哥哥!他不愿因自己的感情会困扰你,所以不说,傻不傻,不说怎么知道。
知道你体寒,哥就会隔三差五的为你晾晒衣被,逢着连夜雨天的时候,他就点火笼,为你烘烤被褥。他还给你解释说,被褥要经常晒晒好,不然对身体不好。我哥长年在外打仗那会在乎这些,无非是为你身体着想。
还有,嫂子,你的薄荷茶不是我一个人喝不惯,开始哥哥也喝不下,但他坚持喝!我后来再问他,他竟然说习惯了还挺好喝的!
嫂子,我哥这人不会表达心意,你在这事上又大神经。我怕不趁此机会替我哥说了,我那傻哥哥会这样默默为你做着一切到死。
嫂子,我叫了你三年嫂子,不是因为遮掩身份需要,我是真心实意的。嫂子,你嫁给我哥吧。安安也越来越大,你们假夫妻的事情,这孩子已经有点疑惑了,时不时问我,姑姑,为什么爹爹和娘亲不睡一个房间?为什么娘亲对爹爹不像小虎娘亲对小虎爹爹一样呢?这个问题他不敢问你们,可已经问得我头大!
嫂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哥对你的爱天可明鉴、可表苍天!别犹豫了,这次回来我置办些结婚的东西,你们补一次拜堂。这事就这么定了啊,好久没写这么多字了,我手都抽筋了。
嫂子,你和大哥保重!
小妹,凌云亲笔
安兰华看完,手中的信被她重新折好放进信封,板正的好似一封即将寄出的信。她站在窗前,定定的看着院中的穿梭在几个孩子中的来回踱步的青布衣衫的男人。他做了这么多,竟然还有能力让她一点不察觉。
若不是窦凌云这一封信,她几乎都忘了他是驰骋沙场的常胜将军,不是桂花村的村汉。挥着双刀的手握起狼毫,也是将军,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目光短浅的粗鄙之人。
他战场上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精明用在她身上,她怎会有丝毫的察觉呢?卫滨将军,你这样做累吗?幸福吗?
不知他竟做了这许多,安兰华眼眶有些湿润。明显,督查孩子们课业的窦燕山有所察觉,向这边看来。安兰华微微颔首,扯脸笑了一下,闪身离开窗。
那边窦燕山却轻轻叩门进来“怎么了?”
安兰华不敢直视他关切的眼神,走至桌前收拾书籍道“嗯,没什么。大哥,让孩子散了吧,我有事要说。”窦燕山看着她红红的眼圈,还想问却终没言语,依言让孩子们早放学。
等窦燕山站在大门外目送孩子离开后回来,安兰华已在收拾细软。窦燕山皱着眉道“兰华,你在干什么收拾什么东西?你放下吧,我来。”
“大哥,凌云带着安安离开了。”安兰华始终没抬头,躲避着窦燕山的目光。以前不知道,没什么不对劲,现在知道了他的心意,她有点尴尬。
“嗯?哦。”窦燕山按下她收拾东西的东西“别收拾了。”
“大哥?你这是——你知道她会离开?”安兰华惊异的看着窦燕山。
“嗯。”窦燕山折身走至窦凌云的房间,审视了一会儿,道“果然。”听得窦燕山这样说,安兰华稍稍心安。
从晌午一直到吃过晚饭,安兰华见窦燕山淡定的如往常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安兰华倒也不再说什么,由于就剩两人在家,这样独处挺不自在。尤其是,窦燕山无微不至的照顾更让她压力山大。她现在是浑身不舒服,看到窦燕山就觉得从头到脚的麻!
饭必,安兰华就回房坐在床上就着油灯看书。翻了几页书,听到屋子上面传来窦燕山的声音“兰华,既睡不着,陪大哥上来喝一杯!”
这晚的喝酒,安兰华知道了窦凌云的事情,还牵扯出一个出乎意料又合情合理人——陈安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