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本草快速的检查着这些士兵的症状,高烧、腹泻,腋下已经开始红肿,他吩咐人去药草库取的三七过来。
跟来的蓝衣女子想了想说“陈御医,我不懂医,帮不上忙。但我脚步快,我去吧。”
“好。你们两个帮忙把他们的衣服解开,其他人去崔汤药,好了赶紧端来。”陈本草吩咐着跟在身边的几个人。
蓝衣女子大呼一口气,攥起拳头,又飞奔着去取药。终于到了药草库,她顾不上喘气,拨开帘子急忙找药草。
“坏了,忘了我不认识三七啊!”她气得直跺脚。
“你手边的两袋都是三七。”背后有人回她。
“哦,谢啦!”她转头看去,待看清对方模样时,她扛起麻袋一边说:“噫?安大夫,你怎么在这?外面有好多士兵也染上了鼠疫!陈御医忙的不得了,你快过去吧。”
她走到门口时,觉得安兰华没动静,疑惑的回头喊了句“安大夫,快走啊!”
安兰华听此,尴尬道“我现在救不了人,我——害怕,你容我——缓缓。”
蓝衣女子听完,不耐烦的把麻袋一把甩下来,气呼呼的走到安兰华面前,叉起双手。
“你害怕,你就不管外面这些人了!”她脸涨得通红,右手食指指着外面。
“你害怕,身为大夫,你说你害怕?!那你告诉我,外边躺着的那些人,他们谁不害怕?!谁不害怕?!他们可能已经失去了最亲爱的人,现在要坐待着死亡吗?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害怕?!他们还指着你去救呢,你却躲在这里,不管大家的死活!你去,他们也许会活,你不去,他们就只有死!缓缓?你还缓缓!你缓完了,人也死完了!你矫情什么!你个懦夫!”
蓝衣女子气鼓鼓的一口气说完这些,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也不管安兰华,径自扛起麻袋送药去了。
安兰华也是一脸的泪水,蓝衣女子的话不停地响在她的耳边。
“你去,他们也许会活,你不去,他们就只有死!”
“你缓完了,人也死完了!”
“你矫情什么!”
她抽了抽鼻子,从麻袋上跳下来,隔着面纱拍了拍两颊,清咳了两声,眼睛露出坚毅的眼神“对,救!才有希望!”
……
“陈御医,情况怎么样?”安兰华走到正在把脉的陈本草旁边,自己伸手放在病人颈处。
陈百草惊异的回头看她,又了然似得继续专心把脉,嘴角偷偷上扬带的胡子微微抖动。
“还是没控制住。”
“陈御医,我们是不是还缺了某个环节?”安兰华疑惑的问。
“隔离治疗,水质没问题,衣服也消毒了,药方也见效了,怎么就是不好呢?”
“我师父说过‘医治,缺什么补什么’。咱们现在还缺什么呢?”
“不缺什么了呀。”
“对呀,不缺啊!”
周围的郎中和侍者七嘴八舌的回话。
“你这么一说,倒提醒了老夫,《疫问》上说‘疫有泄,虚,补水。汗、血,液咸,如盐。糖,亦不可失’”
“这意思是不是说让大家喝盐水和糖水?”
陈本草蹙着眉头“这老夫也不知,以前也没这样做过。”
“反正也没好的法子了,不如试试。又不是毒药,不会有事。”安兰华站起来,郑重的看着陈本草。
陈本草低头思索了一会,向外走去“好,不过刚开始,糖盐的量都不要太多,先给那些泄的厉害的患者喝。”
祖平章听闻来报,立马派人送去大量的盐和糖。
带话的士兵说三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