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心里都有了数,不至于回头在什么人面前穿帮。常卿这才恨恨的感慨一句:
“楚二小小年纪,心思竟藏得如此深,显些害了你性命不说,也是间接不给王后留活路,狠心至此,大将军和二王子都不会放过他的。与他,咱们先静观其变,若这两方都没动静咱们再动手清理也不迟。”
正使也是这个意思,经过今晚许贵人一番动作,烈火国内部局势想也要更乱了,此时他们最好尽量降低存在感,暗中蓄力,明面上千万不能掺和进人家的内政中去,叫人抓住把柄。
计划还得再次调整,正使就担心眼前这位小爷年轻气盛忍不下这口气,又要背着他们搞事情。
说来也是,正使仔细回想,舒朗好似没真的背着他们搞过什么离谱的事,他为何总是感觉一眼看不住,这位就能把天给捅个窟窿呢?
真是奇了怪了。
又转念一想,眼下王宫大乱,可都是这位小爷一手促成的!
这是已经把天给捅破了,他怎能对他掉以轻心?
正使和常卿一个对视,两人后知后觉,被舒朗的战斗力惊住了。
可转头瞧瞧眼前这位正坐着打瞌睡,甚至还吧唧嘴,全身上下写满了骄矜天真无害的小爷,莫名生出几分“陛下火眼金睛浪里淘金”的敬佩来。
果然,陛下与太子殿下亲自安排的使团人选,就没一个废物!
舒朗不晓得他打个瞌睡的功夫,那两人已经在心里,从陛下到他们自个儿,全部赞美了一遍。马车缓缓停在使馆门口,舒朗强撑着眼皮被常卿扶下马车,开始表演。
他走的东摇西晃,叫一向严谨认真的常卿大人也跟着狼狈起来,嘴里还不忘抱怨:
“吃吃吃,就知道吃?小爷缺你烤的那一口小羊羔?没瞧见眼下是何时辰吗?月上中天,早该歇息了!小爷还长身体呢,耽搁了小爷长高,你负责啊?”
常卿艰难的扶着一个醉鬼,一路上不知接收了多少人的同情,面不改色的敷衍道:
“对对对,都是下官思虑不周,这就送您回房歇息,赶明儿您不睡到自然醒,谁都不能打搅您补眠!”
说着一手推开舒朗房门,把人扶进屋内。
舒朗皱着鼻子躺床上,还不忘嘟嘟囔囔吩咐常卿:
“别忘了给我擦脸松发换寝衣,小爷长这么大还没和衣而眠过呢,受不得这委屈!粗手粗脚的小厮可不要,得温柔细致的丫鬟来才行。”
常卿:“……”
常卿很难不怀疑舒朗是故意的,但他没证据。
因为舒朗已经躺床上,翻个身,发出了幸福的小呼噜声。
常卿咬牙:“是,下官亲自服侍您行了吧?”
舒朗于梦中含含糊糊答:“聊胜于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