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婉和华阴等人,对算学都颇为苦恼,所以大多时候都要仰仗婵衣。
这日,上课的钟声响起,教算学课的秦夫子罕见的手里并未拿任何东西,而是慢慢踱步进来,看到婵衣等人端正的坐好,在座位上拱手行礼时,捋着胡须露出和蔼的笑容。
“今日我们便不上课了,我教你们也有段时间了,该好好考考你们的学习情况。恰好户部有一批陈年账册需要核对,我便趁此机会考校考校你们。”
此言一出,众人都眼睛一亮,就连卢婉那些不爱学算学的人,也欣喜不已。原因无他,这意味着她们不用再坐在屋子里闷着了。
然而,随即秦夫子便笑呵呵的,给她们泼下一盆冷水。
“你们一人需要校对三本账册,到时候要交给我看,我点头了才算过。这次考核,便算作你们旬考成绩。”
“啊?”许多人都迟疑起来,若是这般那她们还不如不去,也好过要校对三本账册的痛苦。
“不可以不去,否则你们旬考成绩为零。”时下学舍大多都有惯例,每一旬有一旬考,但有凡三次旬考不及格的,夫子就要将名额统计出来,地方上交地方县令,长安的国子监和崇文馆则直接上交给皇帝,然后由皇帝处置。
众人一听,顿时不敢再表示丁点不愿。
“婵衣婵衣,你一会儿可得帮帮我们三个。”卢婉伸出爪子偷偷的拽拽她的衣袖,目露期待之色道。
婵衣侧头看着她的目光,抿抿唇,轻轻颔首道:“好。”随即又继续趴到座位上,好似对什么都兴致不高的模样。
就连众人起身,跟着秦夫子一起去含光殿殿外面的户部办事之地,也神情呆呆的。
华阴见到婵衣这幅模样,飞快的和南乡交换了一下眼神,轻轻的摇了摇头。
秦夫子领着她们到户部后,找了一个小主事发放给她们一人三本账册,便手里又拿着戒尺,慢悠悠的晃出了门外。临走前,才想起来道:“校对完了的,就把东西拿到后面给我,我验收了才算过关。”
一群人听着秦夫子的话,面面相觑。
直到小主事给她们发下账册,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还是快点校对吧!否则旬考不过就惨了。”
婵衣和卢婉等人也没有闲着,纷纷翻开了账册。只是一眼,卢婉便哀嚎一声,趴到那里道:“还不如要我的命,我最烦这个了。”
“华阴姐姐,你还真准备写啊!”说着,她回头看到华阴郡主已经提笔开始算了起来,她眉头禁皱,看得出来也颇为苦恼。
听到卢婉的话,华阴无奈一笑:“头疼也没办法,难不成还真准备旬考成绩得个零?”
卢婉瞪大眼睛,又去看婵衣,却发现婵衣翻开那些账册,只是略微一思索,便在提笔一旁的白纸上写了一串小蝌蚪,偶尔在账册上标注一下,然后便很快翻页。如此不过一会儿,她手里那本账册便翻了大半。
她瞪大眼睛,眼里净是崇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