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份册子,一份是新清点东西之后的册子,一份是国库进出账的册子。显然,两份册子对不上。
“银两少了百万,粮食五十万石,珍宝名贵器具等物少了有数万件。”陆川沉着脸禀报。
“放肆!”萧泽在案桌上重重一拍。
下方坐着的官员们,具是抖了一抖。
“查出有问题的账本,大多是天元年间的,一些东西是被几位王府公主府借走,一些是勋贵领俸禄时多取的,还有的便是没有记录在册。”
萧泽目光一寒,语气冷冷道:“再去找些人手来,尽快算完账。还有,让大理寺给朕好好彻查!”
“是。”陆川弯着腰,拱手行礼。
当日,陛下在宣政殿发威了的消息,在长安官员中间便传开了。
无论是勋贵人家还是宗室,都有些慌了。他们借东西不还,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很多时候先帝都知道,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至于那些银两和粮食,说多也不多,每家均摊下去也没多少。大家都是看到你弄点没被发现,那我也去弄一点,就这样国库少了百万两白银和粮食。
谁知道,新帝会想不开,去彻查此事啊!
等那些留在宣政殿查账的官员离开后,陆川又回来了。
“查的怎么样?”萧泽已经平静下来,面色淡淡,全然不似动怒了的样子。
“不大顺利,冀北探子带回来的账册不全,加上冯季慎让人做账做的很好,很难查出问题来,要不是暗卫在冀北打听到消息,我们根本不知道,冯季慎居然克扣了边关将士们的粮饷。”
萧泽在案桌上轻扣,沉吟道:“不止是冯季慎,沿途压运粮草的官员,还有途径绵州幽州等地的地方官员,怕都逃脱不了干系。”
“慢慢查,朕这次要将这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陆川道:“是。”
“不过,我们人手不够,那些账本太多,户部那些人又在查国库的账,不能让他们帮忙,可用的人就少了许多。”
萧泽沉吟一会儿,说:“此事朕来想法子,你先下去吧!”
陆川应了准备离开。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说:“臣记得去年在东市书局,遇到一位小娘子和几个国子监的学子,几人算术都不错,陛下可还记得?”
这事,萧泽自然记得,还知道那小娘子就是婵衣。
“臣想,可否让那批国子监的学子来帮忙?”陆川问。
“有查国库之事在前,咱们查冀北粮饷之事,没人会注意到,不如陛下下一道旨意,明面上让他们到宫里来协助户部官员查账,但实际上则是查冀北的账。到时候让人重新抄一份,让人察觉不出来是冀北的账目便行。”
萧泽道:“此事,让赵四去办。”
陆川离开后,夜已经深了。萧泽又批了一本奏折,便见孙铭进来禀报:“陛下,下午的时候,孟二娘子过来了一趟,不过听说您正在忙,就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