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池静抽了一下鼻子,“我晚上吃了烧烤,实在是太辣了。”
&esp;&esp;舒律默了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却又听她说:“我明天休息了。”
&esp;&esp;“嗯。”
&esp;&esp;池静后背抵在门上,轻声说:“我想出去走走。”
&esp;&esp;“去哪里?”
&esp;&esp;“不知道。”她弯腰脱掉鞋,又改了口,“我想好了,去临市。”
&esp;&esp;舒律靠了靠椅背:“……嗯。”
&esp;&esp;池静站在黑透的客厅里,握紧手里的电话,低声说:“你忙吧,回来见。”
&esp;&esp;“池静。”舒律沉着声叫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那些没有用的,不要去想。”
&esp;&esp;池静就这么默默地站着。
&esp;&esp;电话两端都安静下来,池静感觉到舒律似乎还有话说。但最终传到她耳边的只有两个字:“听话。”
&esp;&esp;——
&esp;&esp;第二天有点阴天。池静朦胧地睁开眼睛看了几眼窗外,以为天还没亮。
&esp;&esp;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注意到半个小时前文幕山打过一个电话。
&esp;&esp;池静回了一个过去。
&esp;&esp;“你这周又不回来?”文幕山口气有点不好。
&esp;&esp;池静看着天花板,懒散地回:“我在家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听你的滚出来了你又埋怨,人老了都爱这么没事找事吗?”
&esp;&esp;文幕山被堵的一时无语。半晌才扯个嗓子骂她:“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我是无缘无故的赶你出去吗?”
&esp;&esp;“果然是老糊涂。”池静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说,“兔崽子哪来的翅膀?”
&esp;&esp;文幕山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直抽。忽然间觉得池静不回来是眼不见为净。
&esp;&esp;“算了算了,你爱回来不回来。”
&esp;&esp;这幽怨的口气让池静收敛下来。她笑了声:“师傅,徒儿下周回去看你吧。我今天要去临市。”
&esp;&esp;文幕山沉默片刻,表示同意:“你走了这么久,是该回去看看了。”
&esp;&esp;池静去的地方,是临市的一家社会福利院。文幕山在她五岁的时候从这里把她接走的。
&esp;&esp;后来文幕山每年会领她回来一次,每次都会带上一些要捐赠的物品。也是因为这样,池静这个走出去的孩子还一直被这里的人记着。
&esp;&esp;大门前仍旧是那两棵郁郁葱葱的杨树,只是外在环境比从前好了太多。
&esp;&esp;池静进门的时候,正巧遇到院长从里面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池静扬起笑容喊他。头发花白的院长扶着老花镜端详半天,才认出池静。
&esp;&esp;“人老了,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esp;&esp;两人走在后院的小路上,原本满是裂纹的道路如今已经焕然一新,平整洁净。
&esp;&esp;池静注意到,改头换面的远远不止这一条路。
&esp;&esp;“哪老了。您这年纪应该跟我家文师傅差不多。”
&esp;&esp;老院长被她这句话逗得一乐,带她在一条木质长椅坐下。
&esp;&esp;“每次看见你我都很欣慰。文先生是个好人。”
&esp;&esp;有句话叫同人不同命,院里有因为各种原因被送进来的孩子。又有一部分后来被人领养走。从这里出去后,他们以后的人生都各有不同。
&esp;&esp;池静算是“命好”的那一种。
&esp;&esp;池静笑了笑:“看见这里越来越好,我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