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舒律低着头,池静被他的影子笼罩。隔着玻璃门隐约传来喧闹的声音,微风无声浮动。
&esp;&esp;下一刻池静腰间的温度骤然消失。舒律推开她,冷着脸转身离开。
&esp;&esp;——
&esp;&esp;如果说去的路上是北极,那么回去的路上那就是下着冰雹的北极。
&esp;&esp;洪特助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脸上的神情十分决然——即使冻死,他也不再多说一句话。
&esp;&esp;气氛一直冷到池静下车。
&esp;&esp;时间已晚,她没回家直接在酒店开了一间房睡,打算明天找文幕山报销。
&esp;&esp;洗过澡,池静安静地看着夜色。
&esp;&esp;以前,他们似乎没有这样剑拔弩张过。那几年是舒律最难的时候。公司里蛀虫太多,他忙着斩草除根。
&esp;&esp;池静觉得自己应该体谅他,听话一些。然而终究是高看了自己。
&esp;&esp;他们之间有六岁的年龄差,舒律对她更多的是宠爱和包容。她享受惯了。
&esp;&esp;只是后来,才终于明白:他的伴侣应该是一个独立有主见的女人。只懂得听话和体谅是不够的。
&esp;&esp;第二天一早,池静便回了镇上。见到文幕山第一眼就把发。票甩给他。
&esp;&esp;“昨天的住宿费,麻烦您老帮我报了。”
&esp;&esp;文幕山见她一副气儿不顺的样子顿时眉开眼笑。从皮夹里拿了几张红票子给她。
&esp;&esp;“你搬市里住吧,这两天有时间去找找房子。”
&esp;&esp;“用得着这么急?”
&esp;&esp;她只在家里住了两个晚上,离开三年就不多留留她?
&esp;&esp;文幕山却理直气壮:“你不去工作,难道留在家里吃闲饭?”
&esp;&esp;池静被堵得哑口无言。气吼吼地摔门回房间。
&esp;&esp;躺在床上,她深深叹了口气。拿起电话给何芮打了过去。
&esp;&esp;“这两天有时间吗?我被文老头赶出去了,陪我找找房子吧。”
&esp;&esp;同一时间,舒律刚刚结束会议。
&esp;&esp;洪特助跟着,免不了又开始吐槽。
&esp;&esp;“就那点破股份等着年底分红不好吗?每次都要找点存在感。”
&esp;&esp;舒若舟哥哥的儿子,也就是舒律的大伯父舒宁启,持有舒氏百分之三的股份。架子端得倒是高。
&esp;&esp;每次都是绵里藏针,说话找茬时从来都是笑容可掬,简直想让人一脚踹上去。
&esp;&esp;舒律见他义愤填膺的样子,难得有了笑意。洪特助却郁闷了。
&esp;&esp;“大少爷,你不气?”
&esp;&esp;舒律坐到椅子上,扯下领带,松了领口两颗扣子。言简意赅:“没时间。”
&esp;&esp;说穿了就是根本没将那人放进眼里。
&esp;&esp;“你很闲?”他翻着文件,示意洪特助别在这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