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突然望见风波亭中,出现一道威严而又熟悉的身影时,他内心大震,陛下?是陛下来迎接自己了!
瞬间,一股难言的感动与愧疚袭上心头。
他又骑了几步,利落下马,朝赵麒这边走来,脚步越来越快。
他从未想过,陛下竟会亲自来风波亭迎接自己。
这份殊荣与重视让他内心深受触动,却也更加惶恐愧疚。
等走近时,张之和的眼眶微微湿润,喉咙里仿佛梗塞了什么,激动的难以言语。
他对着赵麒,颤抖着跪地行礼,声音中是抑制不住的感动。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麒看着这位自己提拔所用的老臣,四十多岁的年纪,正值壮年,可他额头却有了诸多白发,一时间,心情也极为复杂。
“爱卿快快请起,这一路奔波,辛苦了。”
然而,张之和的头埋的更低了,他眼眶微红,感动与愧疚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实在不敢承受赵麒的关切,颤颤的跪着,高呼一声,“陛下,臣有罪!”
“爱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赵麒忙要亲手去扶,但张之和却一脸沉重的磕头告罪。
“陛下,臣在处理白莲教一事上,未能及时斩草除根,彻底消除隐患,实在有负陛下的信任和重托,还请陛下降臣之罪!”
赵麒平静的看着他,神色柔和,走下台阶,亲手将张之和扶起,温声道,“爱卿莫要自责,所有事情雨化田已尽数告诉朕,白莲教已受重创,现在就如那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多久了,朕深知此事艰难复杂,你已尽心尽力,你为朕和朝廷所付出的努力,朕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张之和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眼中满是感动与愧疚。
他躬身朝赵麒拱手一礼,郑重的说,“陛下宽宏大量,臣更觉羞愧难当,但您放心,臣定当汲取教训,以后更加全力以赴,绝不再让陛下失望。”
赵麒笑着拍了拍张之和的肩膀,“朕信你,眼下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张之和立马站直身子,严肃拱手,“陛下请说,微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哪有这么严重?朕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去织造坊?”
张之和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的神情。
赵麒见他如此,有些奇怪。
之前自己让他当吏部侍郎,他虽然疑惑,这也不反感,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现在倒像是有诸多顾虑。
“陛下,臣对织造纺织事知之甚少,为何陛下会突然让臣担任此职?恐怕有负重托。”
赵麒摆摆手,笑道,“爱卿莫急,朕如此安排自有朕的考量,你心思缜密且颇具管理职能,这织造坊虽看似与你以往职责不同,但朕相信以你的才能定能胜任。再者,如今织造坊也需一些新的思路和方法去发展,朕觉得你便是那合适之人。”
张之和仍有些茫然,皱着眉头继续问道,“可陛下,臣对纺织技艺等完全不通,恐难以担此重任啊。”
赵麒摇摇头,看着他的目光坚定而坦然。
“爱卿不必担忧,技艺之事可慢慢学,朕看重的是你的才智和应变能力,之前的织造官昏庸无能,贪污受贿,大半的钱财都流入了奸臣逆贼手中,若不再加以阻止,只怕以后整个织造坊都将是那些人的钱袋子,朕别的人信不过,此事只能交由爱卿去办,朕才会放心。”
张之和越听越感觉鼻尖发酸,内心感动的一塌糊涂,恨不得当即就为赵麒肝脑涂地。
陛下还是信任他,且看重他能力的!
他深吸口气,一脸郑重且严肃地说,“请陛下放心,微臣定当竭尽所能,做好这织造官一职,坚决杜绝任何的贪污腐败,定不会让陛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