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柯,你去库房清点一下酒水库存吧,好像啤酒的存货没多少了,万一不够…现在还来得及补货。”
“好吧…”
溪耳通情达理,随便找了件事情便把蒲柯支开了,她站在吧台后打量着简语梦,那一脸孤寡的苦闷模样本该是大快人心的,只不过善解人意的溪耳一向不爱落井下石,便特调了一杯鸡尾酒放在了她的面前:“相识一场,一杯酒我们还是请得起的。”
看着没有任何点缀装饰的特调,简语梦拢了拢散落的几缕发丝,扯起一抹难耐的微笑:“谢谢。”
“你突然出现在这里…明眼人看得出,你有求于我们。”
溪耳打破沉寂,简语梦端起酒杯尝了尝,溪耳虽然不是专业的调酒师,不过在这个行业里干了几十年,手艺已经很精湛了。
特调的味道就像是简语梦此刻的心情写照,苦涩伴着甘酸,接着酒精开始在舌尖蔓延开,她抿了抿嘴唇轻笑着,心底不禁感叹,溪耳温柔但也有着敏锐的洞察力,索性不绕弯子道明来意:“你们知道余枭去了哪里吗?”
溪耳和蒲柯并不知道phoebe的计划,所以没有欺骗的意思,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当真?”
面对简语梦简短的质疑,溪耳轻笑着拿起手帕,她垂眼盯着手中亮晶晶的杯子,开始聊起自己的想法:“你跟phoebe还有官书匀的争斗,我们这种局外人只是知晓了你的所作所为,与我们无关何必参与其中,余枭去了哪里我们并不知情,你应该去找phoebe或者非凡,找我们…似乎徒劳无功。”
看着溪耳明晰的眼眸,简语梦知道她没有骗自己,她借着抬眼张望酒吧里的装饰来掩盖内心的失落,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卡放在了吧台上:“今天歇业吧…我包场…想买醉。”
溪耳放下手帕和杯子,将卡重新推到了简语梦的面前,很有原则的拒绝着:“蒲柯说了,我们不接待你,想买醉另寻别家吧。”
溪耳的拒绝并不强硬,甚至给人一种舒服的处事感觉,简语梦没有强人所难,正如phoebe所说,她孤立无援的感受实在是太强烈了,可是为了找到余枭去哪儿的线索,她无视了自己的感受,哪怕被人冷嘲热讽,似乎都已经无所谓了。
“好吧…谢谢你的特调。”
“不客气。”
看着简语梦形单影只的背影,溪耳的心底陡然袭来说不出的难过,这时蒲柯从库房里走了过来,看着吧台前早已没了简语梦的身影,悄悄询问着:“人走了?”
“嗯。”
发觉女友的情绪低落,蒲柯倚靠在吧台边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想要逗她开心:“咋弄得你闷闷不乐的?”
发出一声哀叹,溪耳转眼看着蒲柯,无奈的感叹道:“以前余枭和简语梦就像连体婴,谁都离不开谁,现在突然落了单,我心里就是有些不好受,百感交集吧…”
重新接过溪耳手中的活,蒲柯没好气的调侃着:“那都是她自找的,活该!你千万别可怜她,这对余枭来说是好事,起码…我觉得这叫做脱离苦海。”
……
“叩叩叩…”
“来了!”
童涵正跟盖碗茶在客厅里玩着小飞盘,突然响起敲门声,她跳着步子开了门,只见简语梦独自一人矗立在门口。
她的出现使得童涵一时间失了神,紧接着警惕的低声询问:“额…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简语梦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是守在门口,直接问起:“你知道余枭去了哪里吗?”
看来简语梦不找到余枭誓不罢休,照这架势她是打算问遍所有人。
童涵能看出此刻的简语梦已经失去了不可一世的傲气,但她没有为难,老老实实的摇摇头:“余枭?她不应该是在医院么,受那么重的伤还能跑哪儿去?我还打算明天去医院探望她来着…”
“连你都不知道…”
童涵的回应使得简语梦愈加绝望,她扶着门框喃喃自语,提着款包恍然迷惘的转身离去,童涵探出半个脑袋看着她的身影,毕竟以前也算是合作愉快的老主顾,即便简语梦差点儿要了她的命,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好心帮帮她,索性开口叫住了她:“简语梦。”
“…”
简语梦无言顿足,转身无助的看向童涵,童涵抓耳挠腮了半天,给出一个不错的建议:“虽然我不知道余枭去了哪儿,但是我想你肯定打算找到所有人问个遍,别去碰壁了,你的出现只会招来更多的唾弃和嘲讽,何必给自己添堵呢?”
“你想说什么?”
面对童涵的小小关心,简语梦疲惫的反问着,童涵机灵的回答道:“与其四处碰壁,还不如回到源头根本,你去找非凡吧,或许她能帮到你。”
童涵的建议很中肯,确实,尤非凡是唯一能撼动phoebe计划的人,找到她或许能事半功倍,要是想得更优越点,说不定,还能从她口中得知余枭的下落。
简语梦缄默的跨开步子重新回到童涵面前,心里矛盾交织着痛苦,但最后还是垂下头朝着童涵弯腰深深鞠躬,突如其来的行为使得童涵受宠若惊,她哑然的瞪着简语梦没有吭声,要知道这个心计深重手段狠辣的女人,在她的字典里没有卑躬屈膝这样的词汇。
简语梦表现的异常诚挚:“童涵…对不起…给你带去的伤害,我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