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算是天塌了,蓝大老板都是面不改色的,怎么还会有害怕的事物?”
被余枭调侃的话语逗乐,phoebe无奈的摇摇头:“我是人,又不是神,当然也会害怕。”
“说吧,你怕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你。”
“我怕的就是你。”
“哈?我人畜无害的,你还怕我?”
“我是怕你见不得简语梦受半点儿伤害,到时候你心软了,我的努力便会功亏一篑。”
余枭放下酒杯,隐没脸上的笑意,郑重其事的保证道:“这一点你放心,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让简语梦及时收手回头,她也说过同样的话,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她错了就是错了,理应受到惩罚。
她对你、非凡、童涵还有两家公司,所带去的损害,是她自己已经无法承担弥补的,我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分担这些惩罚,我愿意也向你保证,你接下来干的每一件关于简语梦的事,我都无条件遵从你的安排。”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夜已深,酒过三巡,桌子上倒着几个空空如也的红酒瓶,余枭醉了,她匍匐在桌上,怀里还抱着半瓶酒,一个人心死大过心碎的模样莫过于此,没有夸张的嚎啕大哭,也没有声嘶力竭,哭泣声断断续续的,脸上的泪水湿得一塌糊涂,正喃喃自语着:“phoebe,大概你…嗝…你不懂这样的痛苦…我爱得认真又执着,可是所爱的人依然会伤害我…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语梦要这样欺骗我?这种同床异梦的感受实在太苦了…
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在原谅她,我以为只要我是善良的,有朝一日,她也会变得跟我一样,可是现在看来,这六年就是个笑话,我知道…我知道你会劝我,会说她是爱我的,可是我的人生已经充满了污点,她不能再是新的瑕疵…可是我好爱她啊…
phoebe,对不起,如果我当初没跟她在一起,你和童涵不会受伤,非凡也不会被绑架,真的真的,对不起…”
phoebe依旧是清醒的,每每看到余枭自责,她也会倍感心酸,凭什么犯错的是简语梦,要让无辜的余枭来承担后果,phoebe轻轻揉了揉余枭的脑袋,命令着:“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你的说对不起,因为你没做错任何,不必胡乱担责。”
……
邀约如期而至,过于清瘦的phoebe肩头披着一件巴宝莉的经典格子长大衣,长发高高束起显得她分外精神,或许为了应景,今天的妆容微浓,衬得本就深邃的眼眸更加难以看透,她的情绪很饱满,似乎对于今天的到来期待已久。
phoebe端坐在蓝家祖宅宽敞的客厅里,余枭并不知道她的计划,但应了她的要求,今天跟蓝崇铭和蓝希颂的会面,要当全程见证人。
菲濬接到了蓝崇铭打来的电话,便动身走去花园迎接,趁着空隙,余枭还是将自己的疑惑托出:“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邀请他们来家里做客?你现在的状态还没完全恢复,他们一请就来,怕是来看你笑话的。”
余枭说的没错,或许那对父子就是来看笑话的,phoebe虽然只能使用单手,但沏茶的功夫很娴熟,她替余枭洗杯斟茶,笑着卖了个关子:“今天这出戏,你可能会看到蓝家父子失格的一面,到底是看谁的笑话,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坐在沙发另一边的素维朝着余枭笑了笑:“你就别担心她了,她的心思鬼得很,算计人这事儿,迄今为止,可能只有简语梦让她栽了跟头,换其他人,吃亏的肯定不是phoebe。”
素维一开口,硬是把简语梦和phoebe通夸了一遍,phoebe心也很大,她并不否认这样的夸奖,毕竟劲敌会为她带来斗志,算来算去,简语梦确实让她栽了跟头,不然今天也不会有大戏上演,余枭一听到简语梦三个字就开始脑袋疼,脸上只剩尬笑。
素维是蓝家内务方面的大家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吩咐着家佣去厨房准备待客的果盘,自己也走去了客厅门口等候蓝家父子的到来。
没一会儿,纪舒盈提着拜客的礼物先到一步,二人相视一笑,便开始客套寒暄:“二嫂,近来可好?”
“舒盈…你们真是太客气了,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呢,走,去客厅坐着聊。”
素维领着纪舒盈走到phoebe面前,纪舒盈将礼盒放在茶几上,笑说:“这些是希颂来看望你特意准备的礼物,让我看看…伤好些了么?”
phoebe面对纪舒盈假意关怀,自然还是要应付一下,便轻松摆手解释:“伤筋动骨一百天嘛,其他已无大碍,就这伤得慢慢养。”
“哎哟!菲懿,伤养的怎么样了?”
蓝崇铭是长辈,语气可不像纪舒盈那般客气,发了问,phoebe还得站起身迎接:“无碍无碍,快请坐。”
住院那么久也不见你们仨来医院看看,这虚情假意能不能演得更逼真一点,余枭置身事外,心里一阵嘀咕。
菲濬陪着蓝希颂跟在最后面,二人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经商话题,余枭作为外人,一眼就能看出,这表面浮华和谐的聚会,实际上暗流涌动,高手过招似乎从来都是不拘形式的。
家佣上了果盘,蓝崇铭一直假惺惺的叮嘱着phoebe要好好养伤,又还抱怨自己,phoebe受伤都是他的错,要是另选个好日子聚餐,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蓝希颂也参与到话题,一脸关切的模样假得不能再假了:“非凡有下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