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是一室一厅,打扫得很干净,厨房小小的,晏绍站在门口,想要进去帮忙,晏母让他带着晏遥去楼下放烟花玩,见她态度坚决,晏绍就拿着打火机和烟花下了楼。
他买的烟花种类不多,都是小玩意,十几二十块,最多的是一种拿在手中玩的仙女棒,晏绍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着,让晏遥玩完一个再来找他点火,他就在一旁看着晏遥玩。
他对烟花的兴趣并不大,只是觉得小孩子应该会喜欢,曾经他小的时候,也羡慕过隔壁家的孩子过年有烟花玩,不过长大后对烟花也没了什么兴趣。
晏遥长高了许多,穿着暗红色的羽绒服,下巴尖尖的,脸小显得一双眼睛又大又圆,他一个人玩也玩得开心。
晏绍给他拍了张照,发给了喻敛。
喻敛回消息很快:灭火器成精了?
晏绍看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仔细一看,晏遥个头小小的,离镜头又远,穿着直筒筒的红色羽绒服,下面一条黑色的棉裤,从照片上来看,的确像灭火器。
晏绍回道:是晏遥。
喻敛上条消息撤回,又一条回复:哦,小舅子这一身还挺好看,喜庆。
喻敛果断转移话题,晏绍也顺着他聊了下去。晏遥放完了一支仙女棒,到仙女棒快灭时,就忙接上另一根,这么下来,他也没来晏绍这点过几次火,晏绍和喻敛聊着,也不忘看着他。
等晏遥放完了烟花,晏绍就带着他上楼,晏遥拉着他的手,小脚步有些雀跃。
吃饭的只有三人,晏母做了一桌子菜,期间也会和晏绍以商量的语气说起一些事,离开了晏父,她整个人也变得温和的许多,不是那种压抑着本性死气沉沉的没脾气,而是举止气质都变得柔和了。
今年晏母和晏父离了婚,不打算回老家拜年,明年晏遥也要开始上学了,家里用钱的地方很多,她可能会比今年少寄点生活费给晏绍,晏绍道可以不用给他寄钱,他手里有钱,等考上大学,他也会去找兼职。
晏绍吃完年夜饭,拒绝了晏母挽留住宿,还是回去了,他习惯了在那间租房,会睡得更好一点。
离开时晏母给他塞了个红包,里面钱不多,放了一张一百。
这一年的春节晏绍过的不难熬,一切都过的很平静,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只是居民楼楼下冷清了许多,大多数人都回家过年了。
在大年初三这天,喻敛回来了,他在家也没什么事做,他爸在除夕夜和大年初一早上跟他一起吃了个饭,后面就一直在工作,所以喻敛提前回来陪晏绍过年了。
倒也不算提前回来,这种情况在他回去前就有所预料了。
寒冷的冬天慢慢过去,迎来了春天,高三下学期来临,高考的脚步逐渐接近,易支让班长在黑板右上角写了个高考倒计时。
周三下午,轮到了晏绍值日,晏绍和喻敛是同一组值日生,两人一个擦黑板,一个在下面扫地。
粉笔灰落在晏绍的袖口,他拍了两下,黑板上距离高考,已经不到四个月,他看着日渐减少的数字,恍然间有种回到了上辈子当文科生,面临高考时熟悉的紧迫感。
“看什么呢?”喻敛扫完地,过来揉了一把晏绍的脑袋。
教室这会儿没有人,走读生回家了,寄宿生吃饭的吃饭,回宿舍的回宿舍,只有他们两个搞卫生的还留在这里。
“没。”晏绍拿着黑板擦,放在了讲台上,讲台已经擦过了,干净的桌面一尘不染。
他背过身,喻敛从他身后经过,伸手就捏了一下他的屁股,晏绍霎时间身体紧绷,脸蹭的一下红了。
“你别……”他讷讷的说着。
喻敛转过头,表情无辜:“别什么?”
晏绍脸红的滴血,声音细小:“别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