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如今学会倒水啦?”夏明明一脸嘲讽。
“滚犊子!拿着!”夏妤瞪了他一眼,递了过去。
“什么意思?”白云风又好奇起来。
夏妤轻轻用手指一点夏明明:“给我闭嘴。”
“你这个动作,真是娘爆了!”夏明明夸张地退后一步,“我就要讲,你打我啊。”
夏妤撇撇嘴,没有理他。
“以前我们一起刚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的时候,有人和我们说要对前辈尊重有礼,时不时给倒个水什么的。”夏明明叹了一口气,对着白云风指了指夏妤,“可她却说,我是来这儿施展才华的,不是来端茶送水的!”
夏妤脸红了红,小声嘟囔着:“那时……年少气盛!”
“切!”
“对了,你来找我干吗?我在工作呢,没时间和你闲聊哈,要约就等我下班了再说。”
“不是说了嘛,来你们公司办点业务,顺便来看你一下,还有个事情也通知你一下,栗丞下周有个生日会,问你去不去?”
“这种事情微信不能说吗?还有,栗丞不是和我比较熟吗?怎么还要通过你传话?”夏妤愣了愣。
“说你个鬼!”夏明明神色认真了起来,“栗丞是谁,那是章孝孝的青梅竹马,虽然大学时和你更加臭味相投,但他们也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的生日能不叫孝孝吗?既然叫了孝孝,那你说,你是去还是不去啊?”
夏妤沉默不语,喝了一口水。
“伤感吗?心痛吗?怀念吗?痛不欲生吗?还是悲从中来?”夏明明突然变得咄咄逼人。
“先等等。”夏妤喝了一口水,慢慢地讲。
“嗯?”夏明明愣了一下。
“让她等等。”夏妤看向窗外,“这周我要去苏州,等我回来后告诉她。”
夏妤不停地喝水,白云风看着他的眼睛,那样的眼神,只有在她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他才看到过。泛滥着绝望的潮水,可那痛彻入骨的绝望之中,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火种不甘心地闪着光。就仿佛是被一千座牢笼束缚着的猛兽,已经完全没有希望挣脱,但却仍咆哮着想要冲出来。
“你要去苏州吗?”夏明明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苏州?白云风心里也有些奇怪,他还以为出差的地点夏妤会选杭州,毕竟那是她读大学的地方,也是和章孝孝故事开始的地方。
“对啊,我很辛苦的,东奔西跑的,正在忙着从工作中解脱出来呢,就你们老给我添麻烦!”夏妤伸了个懒腰,故作轻松地说道。
“可你确定你去苏州,是为了工作,而不是……”夏明明眉头紧皱。
“你知道的太多啦!”夏妤起了身把夏明明往外推,“好啦。你工作这么忙,赶紧回单位去啦。你的老板等着你端茶送水啊!”
夏明明一边被推着一边不满地说着:“好啦好啦,去那里告个别也行。话说其实我也挺想去,要不要我请个假……”
“走吧你,哪那么多废话!要说几遍,我这是去工作的。”夏妤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把夏明明硬推走之后,夏妤走回来看到白云风还站在原地发呆,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会儿把你的身份证号发给我哈,我要订机票。我们明天就出发去苏州!”
“明天吗?”白云风吃了一惊,没想到会这么快速。
“明天。”夏妤点点头,推开凳子坐了下来。
白云风忽然想起了昨天和夏妤看电影时,夏妤说的话:每对恋人心中,都有那么一个只有他们知道的老地方。那里有着他们独一无二的回忆。
那苏州,可能就是夏妤心中的那个,只有他们知道的老地方。
“该起床啦。”第二日早晨七点,白云风就被夏妤的电话吵醒了。
“那你呢?你在哪里?”白云风揉揉眼睛,懒洋洋地问她。
“我啊。”那边的夏妤声音倒是洪亮,“我先来公司拿设备了,如今已经出发去机场了。你快点啊。”
“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白云风猛地一惊,睡意顿时全无,一掀被子穿好衣服去厕所胡乱抹了把脸,就急忙奔下楼打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