稣竹冷冷地说:“我只记得你说我太重了。”
戴了钻石一定更重。夏妤默默吐槽。
“自行车要不要租?三十块钱一小时!”一个大妈这个时候凑了上来,贼兮兮的,“没自行车你进不去,那边要查学生证。你租我车,我借你张学生证,你进去后,里面有个大叔会找你将学生证拿走。”
“好啊。”夏妤爽快地掏钱,“要两辆。我和稣竹一辆,白云风一辆。”
“我不会骑。”白云风开口说。
夏妤一脸诧异地看着他:“骗人呢,你不会骑车吗?”
“小时候都是别人载我去上学的!”白云风说得斩钉截铁,他的确没有骗人,小时候都是老陈带着他去上学。
“你载他吧。”稣竹笑道。
“可是……”夏妤没有说下去。
白云风内心默默补了一句:你戴了钻戒……握把手一定硌得慌吧。
“走啦。”稣竹拖过自行车,自顾自地往前走。
夏妤无奈,也推起了车,却只觉奇重无比,回头一看,白云风已经安然地坐在了后座上,她破口大骂:“你可以让我先拖进去,再坐上去吗?”
“这人对男朋友真凶啊。”路过的学生看向夏妤,眉头微皱,一脸不屑。不少人也闻声看向这里,都在指指点点。
夏妤的脸瞬间就红了,跨上车就朝着校门冲。
稣竹在骑到武汉未名湖附近的时候停下了车,他转头问夏妤:“你知道我为何想来武汉吗?”
“你以前看《十八岁的天空》哭得稀里哗啦,从此以后就对学校武汉有种特别的情感。我没说错吧?”夏妤笑笑,“你说你那个写书的同事,叫吴沐楠的那个,不是也要把你的故事写成书吗?书名就叫《杨过是个大蠢货》。”
“对啊。看到那句‘杨过是个大蠢货’就忍不住想大哭一场。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自己的什么行为都觉得已经表达出了自己的喜欢,可对方却不知。”稣竹走到湖边,摘下了手上的一个亮闪闪的戒指,眼睛也不眨地扔进了湖中。
不要啊!白云风感觉到一阵心疼。
“不逗你玩了。”稣竹笑了起来,湖边的微风吹起了他的短发,也吹走了他身上那股土豪富贵公子的气息,“地摊货,来逗逗你玩。似乎你真的被吓到了。”
夏妤抚额:“你好无聊。”
“其实还有一个借口我没有告诉你。”稣竹依然淡淡地笑着,“其实她后来念的就是武大,因此我会常常来这校园里散步。会时不时想,是不是很多年来,她就在这条路上走着,走过宿舍楼下那棵高高的樟木树,穿过那些砖红色的小楼,走过未名湖去上课。而此时的我,和当年的她走在一条路上,想着想着心里就会有些快乐。”
“可幸福了那么一会儿,却又会突然难过。想着,她在这里走着的时候,会不会身边还牵着一个男子呢?这么想着,又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
“今天正好是十年,从我第一次见她到今日,正好十年。”
“就这么忘不掉吗?”夏妤叹了一口气。
稣竹依旧笑着:“十四岁第一次在演讲赛上看到她,白色裙子,清爽的短发,站在台上侃侃而谈,心想竟有这么儒雅而又隽秀的白雪少女。然后就给她写信,整个初中高中好像都围绕着她,明明相见不过数面,却自认为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如今联系淡了,却也始终没有办法忘掉。
“其实倒也不是真的忘不了。我们真实的对话都没有过几次,可也就是如此,因此不甘心。若我们再熟络一些,青春是否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