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一上学的时候,我仍然充当了一个微笑大使,但是,微笑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有用。
我知道,因为言语不通,我的怪异行为已经被同学诟病了,上学两个星期,我没有交到一个朋友,而且隐隐被班上的同学孤立,我觉得这不算什么,等我找到翻译,等我学会日语一定会改善的。
只是我不曾料到,在那之前我先遭遇了校园霸凌。
放学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回家恰饭,哪知我才走到走廊上,就被三名女同学拦住了,其中一人上前就推了我一下,没有防备的我撞到了墙上,另外两人跟着围过来。
三人说了什么我没听懂,只从中辨认出了坐在我旁边座位的,赤司征十郎的名字。赤司征十郎有些特殊,是坐在第一排的,唯一一个男生,和我没什么交流,只有一回我没有理解老师的话,对方曾经敲桌子提醒过我一次。
此时,我看着三张饱含恶意的脸,以及对着我伸过来的手,我没有犹豫,抬脚就对着其中一名女生的小腿踹了过去。一对三的情况下,我占不到便宜,但是哪怕自损一千,我也要伤敌八百。
我被三人压制,但是只要有丝毫机会,我都会抓住空隙还击,确保不让另外三人好过。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声音突然从走廊的另一端传了过来,和我纠缠的三名女生停下了动作,三人同时看过去,表情变得有些慌乱,瞪了我一眼后,互相搀扶着逃开了。
我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校服,站起来后,也抬眼看了过去,发现过来的是赤司征十郎。
红发少年皱眉看着我,并没有说什么,我知道对方一向话少,三名女生提到的赤司征十郎,让我觉得这次的无妄之灾很可能和对方有关,但是我不想迁怒无辜的人,所以还算礼貌地对着对方道了一声谢,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丸子哥,还有上次来家里做客的那个白毛,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想独处,让情绪平复,偏偏丸子哥一直纠缠,最后还把我抱了起来。
丸子哥的手臂很硬,而我的后背撞到了墙上,又被三名女生踢了好几脚,一碰就疼,我挣扎了两下,想要让对方放下,哪知对方却抱得更紧了。
我气不过,偏头咬在了丸子哥的手臂上,丸子哥一动不动,等我松开嘴的时候,只用无奈的目光看着我。
“卡哇伊妹妹,看起来很凶啊。”戴着墨镜的白毛又凑了过来。
我瞪过去,然后转头把脸埋在丸子哥衣服里,不想再看任何人。
。。。
“这是怎么弄的?”
面对母亲的询问,夏油杰看着一脸倔强的玲子,无奈帮忙解释:“不小心摔了一下。”
母亲找来了家里的医药箱,他接过后,拿出里面的药品,帮玲子处理伤口。
玲子已经恢复了冷静,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在他触碰伤口的时候,眉头会紧皱一下,他尽量放轻了力道。玲子身上的伤虽然不重,数量却有些多,他先处理了膝盖和手肘两个相对较严重的地方,然后处理另外几处,像是指甲抓出来的痕迹,全部处理完,他又询问了一遍:“有人欺负你?”
听到他的问话,玲子只垂着脑袋沉默不语,身上贴满纱布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看着这样的玲子,他突然产生了让硝子过来用反转术式帮忙治疗的想法,但是很快这个想法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的父亲是一名工程师,平时工作很忙,母亲为了照顾家庭,在一家美术馆工作,时间相对自由,两人都是普通人,玲子也是一样。他不想让家人知道咒术的事情,只想让他们过简单快乐的生活。
另一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还得赶回去,关于玲子的事情,他想等任务结束,再好好询问。
由于任务繁琐,一直到周二下午,他才有空闲回家,母亲替玲子请了两天假,他回到家的时候,玲子正在看电视,是幼儿早教频道。
他坐到玲子身边,想要和对方好好谈谈上次的事情。
然而不管他怎么问,玲子始终重复一句话:“我没事。”
他已经询问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给出的诊断是:可能是自闭,应该和家人的去世有关,如果长时间情况没有好转,建议带到咨询室治疗。
他觉得,他也许该带玲子去看医生了。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他尝试和玲子交流,然而玲子的回答依然是那句:“我没事。”
夏油杰感觉很挫败,他拉起玲子的手,想让对方跟他出门,然而玲子很抗拒,抽回了自己的手,因为用力,整个人都撞到了沙发背上,然后他就见玲子深深皱眉,吸了一口气。
他察觉了不对,一手按住玲子的肩膀,另一手掀开了玲子后背的衣服,首先看到的就是腰部的两块青紫,再向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几块,白皙的皮肤上,那些痕迹异常明显,几乎遍布整个后背。
玲子突然转身,挥开了他的手,恼怒地瞪着他。
“后背上有伤为什么不说?”他问。
玲子始终沉默,他无奈叹了一声,拿来医药箱,然后他就见玲子拽着自己的衣摆,神色警惕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