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弗瞥了那太监一眼,冷笑了声道:“这是你们的万岁爷,不是我左弗的万岁爷。我今日肯来这,完全是不希再起战端,但是若是你们以为我左弗是怕了你们,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这些年,为了两国百姓,我大明才一再忍着,不然你以为你们能抵挡我大明几日?哪里来的呱噪东西?大清连一个阉人都管不好吗?椿芽,给我掌嘴,让他懂懂规矩!”
“打狗看主人……”
孝庄慢悠悠地道:“镇国公可否给老婆子一个面子,容他自行掌掴?”
“我大明以孝治天下,太后即比我年长,我便给您一个面子,让他自己掌掴吧。”
那太监一脸委屈,跪下了下来,“啪啪啪”的煽打声在船舱内响起,每一下都是那样突兀清清晰,落在福临心上,好似就在打他一般。这就是身为弱国的悲哀,无论他愿意不愿意,都不得不承认,自鳌拜被俘后,大清已无力再战了……
左弗坐了下来,也不喝清人上的茶,只从孙训珽手里接过蜂蜜水,喝了几口后,便道:“好了,不要打了,记住这教训,以后不要随便开口说话了。”
太监顶着红肿的脸,眼里充满了泪水,可他不敢让眼泪掉出来,怀着满心的屈辱磕头道:“多,多谢镇国公……”
孝庄挥挥手,让这个太监下去,道:“镇国公,贵国提出要江北四镇,徐州扬州,这条件显然是过了。这都是先祖留下来的基业,我儿便是再糊涂也不能毁了先祖的基业,大明若有诚意……”
“哈!”
左弗大笑,打断了孝庄道:“太后娘娘,我叫您一声娘娘是客气的,您要知道你们嘴里的大清不过是我大明的属臣,如果按照你这说话,莫说扬州徐州了,便是燕京之地也是我大明太祖皇帝打下来的,那我是不是该立刻出兵收回这些失地呢?”
孝庄被左弗噎了下,顿时语塞。而一旁的福临却是眼露震惊。这个左弗果是牙尖嘴利的很,这反应不是一般快呐?他又仔细打量了下左弗,见她容貌白净,眼睛极大,也不似旁人形容的那么丑陋。相反,她不但不丑,还很美貌,只是这身量也着实吓人,哪有女子长这么高大的?
“朕亲临于此,不顾诸臣劝阻,难道还不能显示我大清的诚意吗?”
福临道:“镇国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听说大明的百姓都称你是菩萨下凡,那你能不能可怜一下我这个可怜人?我的妻子被病痛折磨的苦不堪言,若你都不肯救她,她就真没希望了。”
“我不是不肯救她。”
左弗道:“我个人是非常愿意救董鄂贵妃的,但是您是不是忘了?我除了是左云舒外,还是大明的户部尚书,镇国公,江宁县主,太子太师,您说我能因私情而损国之大义吗?
不若这样,我们天子也说了,福临虽是伪帝,但为了妻子能做到这地步,他也深受感动,若将扬州还于我们,我们便出手相救。”
“这……”
福临快速盘算了起来,他有点心动了。孝庄一看不妙,立刻道:“镇国公,这条件不亚于割地赔款,若我们答应了你,不说跟祖宗交代了,又怎么跟天才臣民交代?镇国公此言,难道是想乱我大清,杀人不够还要诛心吗?”
“太后娘娘说笑了。”
左弗道:“我一个大明人怎么诛清人的心?”
“您是当今最聪明的几个人之人,老婆子话里的意思你不会不懂吧?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