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吗……”
他拈着一块绿豆糕,喃喃自语着。
然后……
长久的沉默。
即便是暗示了她此生不嫁,她都未像此刻这般疏离自己。而这回回来,尽管她偶有真情流露,可他还是感到了那股淡淡的戒备。
那是臣子应对君王才有的得体。因为将自己当成了君父,所以不复以往的随意了吗?
绿豆糕在细长的指间被碾成粉碎,淡淡的绿豆清香与枣泥的甜腻萦绕在鼻尖,他感到了一阵怅然若失。
“陛下,皇后娘娘召见了镇国公。”
高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镇国公此刻已往娘娘寝宫去了。”
朱慈烺眯眼,“皇后来过?”
“回皇爷,镇国公与您谈话时,娘娘曾来过。说是想见一见巾帼女英雄。”
朱慈烺神色不明,一旁的高庸心里打着鼓。
刚刚皇爷抓住了镇国公的手,那心意已表达的很明确,可镇国公却是拒绝了。
被爱慕多年的人拒绝,高庸设身处地的想了想,感觉哪怕是自己这个阉人也会感觉不高兴。
皇爷心里的想法到了这一刻,以镇国公的聪慧应是能体会到的。皇爷不想她仅仅只是他的臣子,还希望她是他的红颜知己,只是不能给予名分罢了……
这在高庸看来,这是最稳妥的法子。虽然有些委屈镇国公,可封不了妃子却有了国公的封位,还不受后宫宫规限制,来去自由,还能得到陛下的宠爱,这不是比有名分强多了?
只是镇国公似是个一根筋,直接回了陛下的心意。陛下想让她陪着出去走走,无非就是想表达自己对她的好一直未忘,那顶做得极为丑陋的遮脸帽子还被他珍藏着,当年她可以拉着他这个隐形太子去游玩,今日他也愿给她隐后的地位,与她长相厮守……
暗示到这份上,可镇国公还是未领情,这性子真得是很烈啊!
躬着身,小心翼翼地道:“皇爷,要不要奴婢……”
“不必了。”
朱慈烺神色淡淡地道:“她除了是朕的镇国公外,还是江宁县主,属外命妇。皇后召见外命妇,也并无不妥,莫去扫了皇后面子吧。”
“那镇国公求皇爷断家务的事?”
朱慈烺此刻心里有些烦躁,并不想再继续说话,便是挥挥手,道:“你且下去吧,此事容朕想一想。”
“是……”
坤宁宫前,左弗被宫婢引着入主殿,然后行外命妇之礼,双手交叉放到额前,跪下行礼,“臣,左弗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爱卿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