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张铭头上冒出黑线。
他终于知道自家大姑娘那豪爽作风是从哪继承来的了。感情都是跟大夫人学的。
不过刘茹娘这般淡定也着实出乎他的意料。到了南京后,他还以为左家已是乌云压顶了!哪里晓得,进了宅子,除了老太爷急得不像话外,其他人该干嘛还干嘛。这老大人和夫人也是和和睦睦的,好像宅里多出来那人跟空气似的,这也太让人意外了。
而那女子嘛……
张铭想起那女子做派便是摇摇头。
还未开脸正式入左家呢,那派头倒是大,还真将自己当左家贵妾了。呵,哪家出了这等妾,用那等举止行走于大宅里,早晚也是被打死的命,也不知在得瑟个什么劲。
想起这女子便又想起那野小子,想想就觉呕得厉害。也不知离开这多日,这大姑娘到底怎么样了?
“夫人,大姑娘对这事似乎很生气。”
“这孩子……”
刘茹娘笑道:“有啥好生气的?我左家还缺几个吃闲饭的人吗?”
“可那小子着实恶心人,居然还背着您跟老国公跑这儿来,属下觉着他居心不良。”
“能有什么居心?”
刘茹娘一脸不在意地道:“无非就是看我迟迟不给他娘开脸,想来气气我姑娘,再拿着她亲娘名声威胁威胁,好让他自己娘早开脸。”
刘茹娘笑得灿烂,可笑意却不达眼底,“可惜啊……我闺女不是凡物,岂是他们几个乡巴佬能算计的。”
“大夫人……”
张铭压低声音,“人都跑这来了,不如……”
张铭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留着他们后患无穷。”
“可不是吗?”
刘茹娘从自己挎包里掏出风油精在太阳穴抹了抹,道:“这琼州还真热啊。”
顿了顿又道:“给这小子开路引,写驿馆入住信的人可不就抓着机会了?若是激得弗儿回南京,可有瓜落吃咯。只是张铭啊!你跟着我姑娘多少年了?
怎么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这小子跟他那娘敲锣打鼓地过来认亲,这京城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咱们,一点这小子跟他娘出了点事,呵呵……”
刘茹娘冷笑,“到时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那,那夫人,咱们该怎么办啊?由着那东西恶心咱们?还有,他当真是老国公的儿子?”
“呵。”
刘茹娘笑道:“起初我也以为是呢,可后来夫君怎么也说不清细节我便怀疑了。至于他为何不肯说出原由,我想许是想保护这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