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之乎者也,闭口仁义道德,可他们又有几个是按圣人说的做的?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含义不就是要不断反省自身并作出及时的改变吗?
将背上的巨石托了托,张景瑄眼里一片坚定。
若是坐享父辈荣耀就将变得平庸,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若不上进便是湮灭,他不能有一丝懈怠。
他背着巨石,偌大的石头背在他身上,似无份量一般,他每一步走的,看着都很轻松。跟在他后面的李想望着这人,不由感佩:好一个力大无穷的好汉!
还有这精神,啧啧,要是大明的武人个个像他,又何惧鞑子区区几十万人呢?
接风宴上的菜都寻常,都是琼州本地较有特色的菜。没有鲍鱼,没有海参,有的只是鸡鸭鱼与本地蔬果的搭配以及一些寻常海鲜。
但就这样一顿普通家宴却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
刘公公激动得吃了一顿饱饭,在琼州游玩了几天,临走时得了两瓶香水以及二十两银后,只觉来这一趟真值了!
幸好镇国公是大度的,没因为沙雕牵连自己,真是万幸啊!
回去咱家一定要好好跟人说道说道,不要误信传言,人家镇国公脾气好着呢!
张景瑄的到来还是在琼州官场还引起了一番不小的震动。比起左弗这个新晋权贵,英国公家的牌子似更响亮。
于是乎,大小官员都结伴而来,想要拜访下国公爷。可哪里晓得,当他们穿过二堂,来到衙门后宅内,却见这位住的院前已挂起了牌子:累,莫扰。
一群官员傻眼了。
难道所有国公都这么有个性吗?
左弗在过廊里看着这群官员进进出出,再看着张景瑄居住小院前挂的牌子不由觉得有趣。
这人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活得可真快活啊!
羡慕啊!
这就是老牌勋贵之家的底气所在吧?
好在,这位勋贵之子并不崇尚奢华,只带了两个仆人前来赴任,不然带个几十个人来,自己这知府宅可住不下呢。
毕竟,到了州府级别的佐贰官基本都是他乡前来赴任的进士官了,所以这些人都是要住衙门的。其实按照规矩,便是县衙的佐贰官也是要住县衙的,只是法度松弛后,县衙许多官员也渐渐不住官衙了,谁让这一层的佐贰官本地人居多呢?
望着这些官员失望离开,左弗呵呵一笑,道:“李想,你看这些人,思想觉悟还是不够啊,还得再教育啊。”
“大姑娘,您这也太为难人了。”
李想摇头,“毕竟是上官,总要来拜访的。不然遇上个小心眼子,以后还不知怎么吃瓜落呢。”
左弗嘿嘿一笑,道:“也是。对了,这家伙真把他那大石头背床上去了?”
“听人鬼扯!”
李想撇嘴,“又不是真傻子,那样睡法身子都睡坏了!我昨个儿去帮忙,他只是不用任何软褥,就上面铺层席。而那大石头倒是摆在床前,我还问了,这要起夜绊着怎么办?他说,绊着就绊着,多摔几次才能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