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左弗点点头,“这几日我也与你们一起誊写算账,笔里的墨水用完了再来跟我领新的笔芯,咱们就让这群人看一看什么叫科学!”
三天过后,左弗来到了县丞宅,她命人将一堆重新誊写的账本抬上,在邱云平诧异的目光中坐了下来。
还未等邱云平起身行礼,她便是猛地一拍桌子,呵斥道:“邱县丞,你好大的胆子啊!你五年前赴任武进后,便年年亏空,你倒是给我说说,这是何道理?”
她探出身子,阴测测地望着邱云平,道:“莫不是你贪污了?”
“你怎可凭空污人清白!”
邱云平大怒,“这些年天爷不赏脸,便是江南富庶之地也多有灾害!我到任后更小灾大灾不断,水患年年泛,为解决水患,我组织民夫,围湖造田,堵江水以防洪涝!这五年,我便造田近万亩!你只见衙门账户亏空,可怎不看良田增多?!”
“这么说来……”
左弗笑了起来,掏出一本账本打开,指了指上面道:“这伙食支出全是用于民夫身上了?”
她咂咂嘴,“县衙征兆了七千民夫,一日伙食花费700两,合到一个民夫一日伙食所用100文钱,啧啧,常州素来都是产粮地,去年今岁的粮价虽有飙升,可平均下来,一石粮也不过在一两二钱左右,邱县丞……”
她敲了敲账本,“你倒给我解释解释,是什么样的壮士一天竟要吃粮近十斤?!”
“民夫所食又非只有粮食。”
“哦?难不成你们还给民夫吃肉?那真是青天大老爷啊!够慈悲的!”
左弗冷笑,“邱县丞,这月月亏,年年亏,这五年下来,竟是亏空了十七万两之巨,这亏空与本官无关吧?那么……”
她命椿芽将纸笔呈上来,“麻烦县丞都写清楚了,账到此为止,亏空之数与本官无关,来日朝廷若追究,自问他人去!”
“这如何写得?!”
邱云平大怒,“这又不是本官一个人的事!造福乡里难道也错了?!”
“那么……”
左弗笑着将账本往前推了推,“县丞是要我禀明朝廷,我武进县出了菩萨官,征兆民夫给饭给肉吗?”
“你,你!”
邱云平鼻子都气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