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年被这声音吸引,便寻着声摸到了校场,这一看便是傻眼了!
怎么这儿的兵也变成绿头兵了?!
江东门的军士因着左弗的输血,都彻底换装了。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都是一身绿色军装,连头上戴得帽子都是绿色的。久而久之这就成了江东门的标志,老百姓都称这群人为绿头兵。
这颜色真是说不出的难看,都说男红女绿,这男儿穿一身绿色,简直是辣眼睛!可左大友倒好,在江东门把人变绿了还不够,到了这京口居然也把人都变绿了?
帽子绿色,衣服裤子绿色,鞋子也是绿色的!衣服款式怪异不说,整片整片的绿小人儿,看着就心慌!
“左,右,左!黄狗蛋,你又出错了!出来,给劳资再走一遍!”
被点到名的士兵哭丧着脸出来,重新踏步,结果又错了!这回他受到了白百户的皮鞭爱护,凄惨的叫声回荡在校场,所有的士兵都绷着脸,甚至连一个同情的眼光都不敢给黄狗蛋!
这白百户太凶了,简直是个魔鬼!自打左大人接管了这儿后,他们虽过上了以前都不敢想象的好日子,可这训练也着实折磨人!
都不知多久了,他们都在做这等无聊的事!不是左右左的,就是稍息立正,真不知道干这些有什么用哦?!
这些士兵的困惑也成了王启年的困惑。
这是在做什么?这是在操练?
“都给劳资把皮绷紧了!好好想想你们以前过得什么日子?现在过得什么日子?!一人一天一杯牛奶,一个鸡子,天天还有肉,当是给你们白吃的?!看见劳资的兵没?!这才叫兵!
瞅瞅你们那熊样,有个当兵的样子吗?告诉你们,这些东西都是百姓从嘴里省下来的,给你们吃这样好是要你们流血流汗的!别怪劳资现在对你们狠,等你们上了战场就会感谢劳资!县主说得好,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都给我仔细着,今天要再走不好,晚饭不用吃了!”
白擢言甩着教鞭,骂得那叫一个难听,“谁要是受不了站出来!自己说三声‘我没卵子’,劳资就放你们走,回去当个平头百姓!!”
粗鄙!粗鄙!
王启年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等粗鄙之言竟直接挂嘴上,这带出的兵能好哪去?!
“黄狗蛋!”
“有!”
“蠢货!说多少次了?!要说‘到’!到了我这儿就要按我这儿的规矩办事,讲话得喊‘报告’,点名得喊‘到’,听懂了没有?!黄狗蛋!”
“有,不,到!”
“小子没吃饭呐?!大声点!黄狗蛋!”
“到!到,到!”
黄狗蛋崩溃了,嘶声力竭地大喊,结果又挨打了,“喊一声就行,喊这么多声做什么?!你觉劳资无聊故意整你是不是?!呵,都给我听好了!一个能打胜仗的队伍靠得就是纪律,行居坐卧皆有法度,上官叫你往西你不能往东,叫你前进你不能撤退,让你吃屎你也得给我一声不吭地吃下去,都听懂没有?!”
“听,听懂了……”
“你们没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