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可能你需要放几天假。”陈潜起身倒水,路过肖旭时,他笑了一声,几乎用气音道,“你大可以试试。”
肖旭还没从陈潜办公室出来,楚珣赶在警方案件录档前发了一份报告,黎嘉洲终于看到了令人心悸的字眼。
“牙垢中发现钅它盐残渍及钅它成分”,“自杀前疑有金属中毒症状”。
薄薄一张纸,宛如点燃炮弹导-火-索,让凝结的局面瞬间炸掉。
调查组亲自赶到殡仪馆,提出赔偿五十万,调查组老师面对宋文信父母时冠冕堂皇的嘴脸从来不变:“人死不能复生,很多事情计较已经没有意义。”
宋文信父母已经哭干了眼泪,只是摇头。
调查组又重新找到裴欣怡,在保研的基础上加码了一年两万的入学奖学金。
条件越开越诱人,裴欣怡不为所动。
陶思眠和黎嘉洲在家陪宋奶奶。
老人和小孩是一家的命门。
陈潜指的方法很明,调查组老师一个电话打到宋文信奶奶的老人机上,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接起电话。
调查组老师试了两声:“喂,喂你好,请问是宋文信奶奶倪翠吗,我们这里是交大总务室,关于您孙子宋文信的情况,我们这边有几点想和您沟通一下。”
握住电话那只手被攥得发白。
“老师,您有小孩吗?在上学吗?几年级?”陶思眠同样客客气气道,“让他每天放学回家路上注意点。”
调查组老师没想到是陶思眠,一时没反应过来。
陶思眠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拉黑,清理宋奶奶手机通讯录,设置白名单。
“底层的,道上混的,就连放高利贷的人现在都知道祸不及父母,”陶思眠轻嘲,“这是大学老师。”
“圣人脱了皮囊不见得比魔鬼干净。”黎嘉洲摸了摸陶思眠脑袋。
“楚珣团队的检测报告没有法律效力,法医不肯重新出报告,指望交大彻查比登天还难,”黎嘉洲在发微信,“最好的办法就是捅上去,闹到无法遮掩。”
陶思眠看向黎嘉洲,心领神会:“南方系。”
从宋文信家出来,黎嘉洲去警察局重新确认中毒细节。
陶思眠驱车去到南方传媒集团总部。
天空一碧如洗,八十层的大厦高耸入云。
跑车刚停到门口,便有门卫小跑过去替陶思眠拉开车门,陶思眠下车,前台已经端着湿毛巾走到跟前。
陶思眠刚擦完手,陶二婶的秘书已经下楼来。
“二婶今天忙吗?”陶思眠脚步匆匆。
“还好,听说你要来,推了三个会。”秘书亦步亦趋。
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总裁专用电梯。
前台小姐放下托盘,脸上笑容也没了。
一人道:“说实话挺羡慕的,要钱有钱,要颜有颜,不用上班,还有花不完的金山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