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少,二少,再见。”魏小墨没空理会他为什么要笑的像头狼,穿上鞋子飞快的撤出余辰逸家。
屋门关上,余辰逸似自言自语的来了一句:“这家伙,每次都用这种借口搪塞我。没新意。”
余喆保持着一贯的温和浅笑,可如果有人细心地看他,就会发现他的睫毛在余辰逸说这句话时轻轻地颤了一颤。很轻很轻的微颤,轻到没有任何人能发现,包括余辰逸。
魏小墨撤出余辰逸家立即暴走,秋天的傍晚夜色来的早,当黑幕一点点倾入大地最后完全占有后,魏小墨已经在街上暴走了一个多小时。
她就这么没有目的的乱走,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乱走,从东走到西从南走到北,她也没有打电话给任何人,因为她觉得麦子和花冉比她还要脆弱,承受不了这样的狗血说不定会被吓晕过去。
惊吓、恐怖、伤痛,就让她一个人来承受吧。
繁华的城市夜□惑,灯红酒绿的街头俊男靓女奔赴各自的幽会地点,穿梭在这样一群人之中,魏小墨忽然觉得自己好孤单,十年来从没有过的孤单,孤单到她感到一阵阵的害怕与惊慌。
然后,她觉得肚子饿了。
魏小墨沿着街边小店慢慢的往前走,边走边骂,这是什么破地方,这么多小店居然没有一家卖吃的。她快走不动了,愤然的停住脚,转头对着一家外贸服装店飞射白眼。
然而,白眼才飞了一个她突然扑上前,扒着玻璃窗惊喜的看着店里面正在整理衣服的女孩。
是她!
魏小墨高兴地往店里冲,女孩一边抬头一边说:“欢迎光临。”
“柳叶?真的是你!”魏小墨一把抓着她,高兴地要蹦起来。
柳叶却似乎怔了一怔,一双忧郁的眼底浮出淡淡的微笑,“魏小墨,是你啊。”
“是啊是啊。”魏小墨的头点的像捣蒜。“你怎么不和我打声招呼就走了啊,我都担心死你了。哎呀,你在这卖衣服啊?这才几天功夫,你都找到工作了。累不累?你住哪儿?”
魏小墨像倒豆子似的往外直蹦话,一双眼睛四处乱瞅,柳叶没法搭上她的话,只好站在那里傻笑。
魏小墨一回头,见她傻傻的样子不好意思的拍拍头,“瞧我,一激动就这样。怎么样,过得好吗?”
“还好吧。”柳叶把手上的衣服放回去,搬了张凳子过来给魏小墨。
魏小墨大咧咧的坐下,问她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不让余枫给她安排一份工作,虽然柳叶失去记忆,可她毕竟是S大的学生,随便在环亚找份工作也比这里强。
柳叶撇撇嘴,忧郁的眼神暗淡的仿佛失去光线落入黑暗的孩子,矗立荒野孤立无援。
那天,柳叶站在窗户边上晒太阳,秋日的阳光穿透玻璃窗洒在身上暖融融的。窗外,落叶飞舞缓缓的坠地,秋风吹起,枝干在风中摇摆又摇走一大片飞舞的枯叶远离生命的来源被卷到很远的地方。就如同这医院里许多的病人一样,灰色的枯竭。
病房门被推开,柳叶回头看去。余辰逸带着夏建国走进来,他身材修长,个子足有一米八几,看起来不够健硕结实,有点文弱的气质被他散发出的狂野之气遮盖了。
柳叶曾对魏小墨说,她讨厌余辰逸!当然,魏小墨一老一实的转告了这句话。当时,余辰逸脸上的肌肉直抽,夏建国低着头憋笑憋得好辛苦。
再见到柳叶,余辰逸对她的愧疚因为她的讨厌而减少了一分,没看见魏小墨,他忍不住皱着眉问:“魏小墨呢?”
柳叶眨了眨眼,她脸瘦的只有巴掌般大,愈发显得眼睛大而无光,“有事出去了。”
余辰逸暂时没空计较魏小墨不坚守岗位的溜岗行为,他对夏建国勾勾手,夏建国一步上前,笑眯眯的说:“柳叶,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
“我知道。”
面对柳叶的冷漠,夏建国有丝不自在的瞧了余辰逸一眼。余辰逸却笃定的找了沙发坐下,面瘫似地看着窗外。
夏建国哂笑两声,掏出一张支票递给柳叶,柳叶接过来看了一眼,三十万。不是小数目。
“赔偿费?”柳叶问。
“是。”
“然后两清?”
“不,有什么不好的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支票在手,柳叶却看着它发呆。
魏小墨曾问她为什么不给班导和方愚打电话,她说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孤儿能有怎样的过去?她脑海?